所以他们有一段血仇,猫爷是怎样的人,如何能放下这段血仇?所以他派人找了爷爷许多年,终于得到阎王的消息,还猜到白鸽可能是阎王的孙女。
这样上一辈的仇怨,不可能因为时间而变淡,猫爷找不到爷爷,也迟早会找到我!
这边,我再问应泓:“那么筠筠的尸体呢?”
应泓的面色终于有所动容,不知是为那傻傻的筠筠惨死而难过,还是其他什么,他摇头回答:“尸体不在我这儿!”
“真的不在你那儿?”
他点头,我感觉不像是骗我,如果真在他那里,没必要瞒着我。
杜旬也说过,但我当时还不怎么信,现在从应泓口中终于得到肯定的答案,也不得不信了!
应泓唤我的名字:“白鸽——你自以为了解的那个人,一直在骗你!”
我听到这一声,抬头去看,应泓的眼中的色泽变浅,好少见他如此用心话语,却听得人难受。
其实都不用他提醒我,我也早知道段天尽一直在骗我。
前一天,那人才说,今天去见他,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爷爷的死,让我连亲耳听他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怕,再见到那张脸,想到曾经与他发生的那些事,和自己交出去的心。就对不起死去的爷爷和筠筠!
悔痛与愤怒让我呼吸急促起来,我捂着胸口,喘气声粗重。
应泓见此,立刻走到我身边问我:“解药你吃了吗?”
我摇头,眼泪随着脸颊滑落下来,因为用力忍受着身心的痛苦,而满面通红。
应泓的声音变得着急说:“本来还不到时间,是你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是吗?”我颓然坐到地上,手指被地板上的碎玻璃割伤,但这痛苦,却让我觉得好受些了!
仿佛这样折磨自己,可以让心里对筠筠和爷爷的亏欠少一些。
应泓拿出另一颗解药,蹲下身来递到我嘴边。
我咬着唇不吃,只想让这过程再久一点,这样,我才能记住这种痛苦。
最后实在不行,应泓伸手强硬掰开我的嘴巴,将解药塞进去,我看到他精致面孔,被外面射进来的阳光照亮。
“起来。”他伸手来扶我,发现我把自己扎破的手掌,浓眉一紧。
我望着他苦笑问:“是我看错了吗?你的脸上,竟出现不忍,好像在可怜我似的!”
看来真是在可怜我呢,他沉默着埋头,将我的手掌心摊开,仔细拨开上面的几片玻璃,轻声说:“白鸽。从一开始,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可是,一开始我并不这样认为,我一心想要逃离,挣扎了那么久,失去了所有后,却发现再也逃离不了这张他们为我编织的网了!
“你说得对。”我对他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重头再来,我已没有机会再做一个好人了,我们都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