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真心在哪里?
在那恶臭的地下室吗?还是在这凶残的角斗场里?
愚蠢……就像应泓骂我那样,我愚蠢得无可救药,付诸了真心,甚至以命相搏,赌来的,是满盘皆输!
更可笑的是。他从最开始,就告诉过我,他不是个好人!
不是个好人……
“嘎——”背后的那个铁网门再一次被拉开,铁网四周的看客们再一次沸腾起来。
在他们的欢呼声,我感受到了更加残暴的生物正进入这里。
这是不搞死我,誓无法尽兴的意思,我麻木的脸上,扬起僵硬的冷笑。
转身看去,一条长毛的獒被放了进来,我对獒不算了解,我只知道,獒战斗力强,但却蠢;并且,这还没完,在这只獒进场后,紧跟着后面又进来一只,从体型看,是一公一母,而且那头母的还在哺乳期,这个时候的犬类六亲不认,只要进入它的领地的外来生物,一个都不放过。
我显然已经踏入了它们的领地,两只獒移动着步子,朝我这边探索,随时都会进攻。
我没贸然去看它们的眼睛,不然很容易被它们示为在挑衅,此刻,头顶有人往下面扔石子,这激怒了原本没有攻击我的獒犬,也咬不了上面的人,它们便一起朝我扑过来,一条我还能抗一下,我就算是武松转世,也没办法同时对付两只而全身而退,于是,我转身就冲向另外一边,企图攀爬上背后的两米墙面。
这墙面是用方石砌的,没有太多菱角给我借力,好在我计算准确,依靠俯冲的力量直接跃爬上去,抓住了上面的铁网。
那两条獒冲过来,就在我脚底下吠,还想跳上来咬我,我右手抓住铁网,左手松了一下臂上的外套,那獒跳起来,我就用力挥甩衣服,以确保不咬到我的腿。
哪晓得那獒一口咬住那衣服,就不放,我毫不犹豫的松了手,才没把我一起拖下去,接下来,两条獒死命咬着那件衣服,仿佛那就是我。
也是这时候,我抓铁网的地方,有人用力踹我的手,很疼,感觉骨头像断了似的,但我没放手,一放手我就掉下去变成那两只獒犬的晚餐了!
那些人看没踹我下去,又继续踢,我没有迟疑,咬牙就继续往上面攀爬,这些人更加疯狂了,他们从四周赶过来,不停了朝我扔石子,想将我砸下去,甚至还有人冲我吐口水!
我都强忍着,尽量躲避着他们的伤害往上边爬。
“咔!”越过人看影看去,那个叫鹤仙的人拿着一把枪,递给了旁边的段天尽。
“杀了她!”鹤仙的声音不是商量,是命令。
段天尽没接过去,眼皮垂着,那神情我曾无数次看过,正是这样迫不得已。绝世孤立的样子,很多次让我想走到他身边去,但这一次,我就算是想过去,也过不去了!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网,曾经那么近,却像镜面一样,永远都触不到里面的彼此。
鹤仙耐心有限,他手里的枪抬了抬,誓要段天尽接过去,这用意也很足,明明可以用千百种法子杀了我,但这男人一定要段天亲自动手。
这叫一箭双雕,让一个人肉体死了,再往另一个人心上插上一刀!
“你不是说是逢场作戏吗?”鹤仙声音充满了挑衅,问:“怎么,舍不得了?”
周围的人又找到了一出好戏,他们都是鹤仙的人,此刻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出声,促使这声音清亮清楚。
无数双眼睛就这么虎视眈眈地看着段天尽,为了证明并非鹤仙所说,他终于缓缓抬起手,将那把手枪屋在手中。
旁边的人起哄说:“一个女人,杀了就好!”
抬眼,段天尽的目光对上我的目光,那双英气焕发的眼眸,藏起了那晚所有温存和熟悉。
我笑了,无声而悲恨的,大概从我为段天尽破例的那天起,应泓就看到了我的未来,所以他在我手臂上划一刀以示警醒,只是我执迷不悟。
鹤仙很满意这一幕,他挂着令人厌恶的轻视道:“你,终于长大了!”
仿佛曾经的段天尽在他眼中乳臭未干,妇人之仁!
我不知道段天尽与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他们这些人,又哪里有真情,仅仅是互相利用依存。
现在段天尽抬手,将枪口对准了我,我心中突然就释然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我和他的角逐,那么动了情的那个人就输了!
败者,死!
死在他手中,该!
段天尽举着枪,我目光不移,等待着这一枪响。
突然,他方向一转,枪口对着旁边的鹤仙的头。
“令……段天尽!你他妈的做什么?”鹤仙一定从未想到,枪口最后会对准自己,周围他的人也全部都涌动起来,危机一触即发。
段天尽面色冷峻,毅然决然命令道:“把门打开!”
鹤仙自然不肯,他因为段天尽的行为而怒火中烧,一把揭了头上的帽子和口罩,警告道:“你看清楚了,你用枪指的谁?”
“把门打开!”段天尽开了枪保险,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情。
鹤仙的动作僵硬下来,也意识到段天尽并不是吓唬他,他那嚣张的表情一收。细长的凤眼里,流露着一丝乖唳的冷笑,“好样的,你——”
音落,他手指头动了动,有人把铁网的门打开了,我没有迟疑,爬过去跳下去,去到段天尽身边。
不知是因为被枪口指着还是什么,我感觉鹤仙现在变得挺乐意看到这结果的,他摊着手,主动对手下说:“把咱们段少爷的车开过来!”
不久,一辆海城牌照的越野车,被他的手下开到了我们脚边,其他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站在旁边,瞧这样子,是绝不轻易让我逃走的。
鹤仙给他们挥挥手,提醒道:“没事儿,大家都别紧张——”说着,他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