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到我,我一个侧身,惯性一脚就往他身上踢去。
“哎哟!”他估计没想到我真踢他,踉跄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抱着腿蜷缩在那里,被子跟着他的身躯折皱出形状。
我脸上一愣,忘记他腿上还有伤来着。
可是,谁叫他挑衅我的?
活该!
活该后的几十秒,段天尽一直保持那个卷曲的动作躺在床上,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没事吧?”我终于担心向前走了两步,看他脸色不像是装的,这才意识到真玩大了!
他没回答我,我就又靠近了一点,伸手去拉他的腿,想看看那里的伤口什么情况,但我的手刚摸到他,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反压在床上。
我心里大骂:操,中计了!
段天尽知道我随时会找机会翻盘,所以整个身体都压着我,并用手臂锁着我手,他这时脸垂下来,在我耳边位置嘲弄说:“还是金牌刀头呢,这么容易上当!”
他不知道我完全是担心他的伤,若换了别人,死了我也不管。
果然,心软是致命的弱点啊!
我商量着对他说:“你放开我,我们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保证骑他身上,让他叫我大爷!
段天尽压着我的力道没有减轻,竟大言不惭说:“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输!”
“那你放开我啊!”
“没门儿!”他继续压着我,不对,我感觉他整个重量,是躺在我身上的。
这床特别软,他这么躺着,我身体全陷下去了,实在难受,我奋力想爬起来,手终于挣脱了,刚想让他吃我一记手肘,他顺手将我手臂压在床上,有些乏力的说:“乖乖给我躺着!”
“你这么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听见这么一声,才往旁边移了点,但绝大部分重点还在我身上,彷如我是他的人肉抱枕似的。
因为我两都穿的浴袍,这么一折腾,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我赶紧拉了拉。
“别乱动!”他抓住我的手,我身体一僵,睁着眼睛看着他手指一根根扣着我的手指,就好像。我们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
就这样,房间里突然安静了,段天尽抱着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
我突然想到今天在忠义宴上,他被海城三会的人围在中间、孤独无援的样子,虽说后来一场虚惊,他从开始到最后,都镇定自若,但内心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他明明就是一个多疑敏感之人,可他竟将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这令我十分不安、忐忑。
这是怎么了?我能承受这世间如此多恶意,却为这男人此刻毫无保留对我的信任,感到无所适从。
这夜,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很久,身体实在麻痹得不行,才勉强动了动。
我一动,段天尽抱我的姿势也随之一变,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似乎就亮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急迫的敲门声,紧跟着传来秦小爷大惊小怪的声音,“天尽兄弟,你起了没?”
我和段天尽几乎同一时间坐立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他挠了挠头发回了一句:“秦兄?”
“是我,天尽兄弟,赶紧开下门!”秦小爷不知道慌个什么,又敲了几下。
我猛地跳下床,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段天尽倒是不慌不忙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样子是要开门。
开门!!我还在这里面呢!
又不敢出声,我干脆打开衣柜钻了进去,关门那刹那,门也开了!
秦小爷走了进来,脚步声略显急促。
“怎么了秦兄?”段天尽语气还是刚睡醒的样子。
秦小爷特意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我感觉我生病了,天尽兄弟!”
“生病?”段天尽诧异着。
那家伙就着急的形容道:“就是……就是这几天,我一睡觉就做梦,而且做的特别奇怪的梦……”
他一大早急匆匆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段天尽估计也傻眼了,不过还是配合着他问:“什么奇怪的梦啊?”
“我老梦见各种美女在我面前飘啊!”
段天尽憋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那些美女都长得跟小军差不多,握草!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隔着衣柜,也能感受得到秦小爷的逗逼气质。
我看不到段天尽听他说完这个什么表情,可能是为了表示尊重吧,他特意清了清嗓子说:“可能你最近压力比较大吧!”
“是吗?”秦小爷想了想,“那晚上我们必须得去放松一下咯?”
“这……”
“就这么决定了!”
秦小爷走后。段天尽过来把衣柜门打开问我:“你家小爷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摇了摇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波,那是他思考什么问题时就会有的。
等我从衣柜里出来,他突然又问我:“你知道秦小爷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我还是摇头。
“你就不好奇?”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好奇,所以能不过问最好。
只是段天尽突然在这茬问我,是几个意思呢?
秦小爷是替他做事,都在做什么,他必然一清二楚吧?
果然,下一秒他坐到床边,慵散地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道:“秦小爷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强购了海城第二大的赌场,不日应该就要开业了,就在珍珠对面!”
我听后还是有点惊讶的,赌场的生意,一直都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