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我身上,有一股子哀凉从眸子里划过去。
电梯里,阿宽小声的给旁边的段天尽嘀咕了一声:“我问过前台了,这几天她都没回来过。”
段天尽没回答,二十楼很快就到了,我们两个先出去了。脚才刚他出去,后面传来一声:“等一下。”
我站定,心上一紧,我伪装成这样,段该不会也认出来了吧?
我身边这位爷回头去看,段天尽从地上捡了一支钢笔起来说:“喂,东西掉了!”
拾金不昧本来是一件好人好事儿,可那一声‘喂’听在耳朵里,真是刺耳啊!
这位爷,刚才看到段天尽进来,他就有种气势被比下去的不服在浑身飘荡,这会儿自己钢笔掉了,亲自去拿回来好像有点丢面儿,所以他看了我一眼。
我反应也快,立刻几步回去,低头把钢笔接过来就要走。
段天尽又背后问:“谢谢也不说一声?”
我提着我的包回头看过去,他轻蔑地看着我,还是那副谁都别得罪的纨绔模样。
我差点忘了,尽少最恨别人无视他,于是我沉声道了谢,拿着钢笔从他面前走开。
到酒店房门外,余光里,段天尽和阿宽还站在电梯口。
进了房间,我轻轻关上门,这位爷轻哼了一声,问:“那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他觉得没劲,脱了鞋子语气不太好的对我说:“我去洗个澡!”
我知趣的留在了外面的房间里,没事儿做,就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段天尽和云舒曼已经宣布了订婚,他应该很忙才对,为什么还有空跑这来。
那间酒店套房,他平日里也住得少,难道是专门回来看梁胭有没有回来?
那位爷洗澡足足一个小时,从他刚下船,就丢了那身旧大衣就看得出来,他……说好听点对外表特别在意,难听点儿,就是臭美。
“没搞错吧?那给我安排的都是什么人啊,我这怎么带出去见人?”
“能不能赶紧给我换一个?我这明天要办正事儿,他这尊容,谁都敢踩我头上了!”
“谁的意思?七公子的意思?”
“操!”
洗完澡后,他就打电话,因为门没关严,所以他的抱怨声我听得特别清晰。
看来,这通电话没有达到他预期的希望,他愤愤地挂了电话,冲出来,指着我道:“那个谁?”
我抬头漠然的看着他,洗完澡后,他把一脸络腮胡刮了,整张脸露出来后,确实长得挺俊俏,只是现在脸色有点儿难看。
他走到我面前,插着腰,调查的问:“你以前干过这个没有?”
“先生!我也是听安排办事,出了问题,你可以找介绍人,全额退款!”再则,我出的活儿,就没出过什么得找介绍人的问题,现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他一副好像为我好的语调说:“我刚就找介绍人了……小兄弟!我给你说,我到海城来不是走过场,是真要出事儿,大了就要命的,你要是不行,别逞能,给你上家说一声,别把自己小命给丢了!”
以貌取人在各行各业都有,咱们这行更甚。一般做保全都是那些高头大汉,像我这样的,确实少见。
可论起专业来,我也能再这行里随便排个金刀吧?再不济,知己知彼,杀人的路数,我最了解,所以干爹能派我出的保全活儿,对方的身份和价钱也都是一等一的。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其事声明道:“我敢接这活儿,就有本事吃这碗饭,先生不必替我操心!”
这厮一听我这么不痛不痒,一手抱着额头,哭笑不得的强调:“我不是为你操心,我为我自己操心好吗?”
这话我没法接,就定眼看着他。
他估计觉得我是个怪胎吧,跺脚骂道:“操!”
然后他就自个儿进卧室里去,关门声很大,不过他因为这事儿气死了,跟我没关系,我无动于衷坐回去,夜里就睡在沙发上,不太敢睡太死,好几次醒过来,天都还没亮,看看时间,竟才三点。
这外间朝海的那边,有一个阳台,我就开门出去,站在阳台上透透风。
无意间发现,隔着十米远的那个同层阳台上,也站着个人,太远,看不清脸,只能依稀从身材和动作上认出是段天尽。
看来今晚他留在这了,这么晚还睡不着,是在烦恼什么事儿吧?以前在他身边时,他也时常这样,但一到外面,他便是那副无忧无虑,闲散不羁的模样。
不多久他就进去了,没发现黑夜中另一端的我,真好。
……
一大早,这位金主就起来忙碌了,忙啥?洗澡,弄发型,差不多两小时过去了,他看了看时间,让我开车带他出去,他宣称他要办一件顶要的大事,那就是去商场买衣服!!!
按照他的原话是来时匆忙,又遇见了点意外,他的装备都没带,男人在外,必要的行头必不可少,不然会被人瞧不起!
不得不说。这男人特别挑剔,在我眼里都长得差不多的西装,他却能分个等级出来,买了数套以后,他又指了一套黑色西装,回头问我这人肉搬运意见:“这件如何。”
我简单回答:“很好!”
“二十!”
“什么二十?”我有点儿懵,突然怎么数起数来了!
他一脸嫌弃的说:“你今天一共说了二十个字,也就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