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皱眉,放开了她,这才看向时阳,时阳这个时候已经缓过来了,脸色非常的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还有细细的薄汗。
秦可可见她缓和过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扶住她,说道:“丫的,你特么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
刚才时阳突然来的那么一下,真的是吓到了秦可可,也吓到了旁边的季末。
季末看着她,上次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似乎好像也这样,她到底怎么了?
时阳接过秦可可手中的骨灰盒,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苦苦的笑容,“我没事,咱们走吧。”
“你真的没事?”
“嗯。”
“那走吧,我来开车。”
时茹着急了,拉住季末的胳膊,紧张的说道:“阿末哥哥,姐姐要去哪里啊,她带着爸爸的骨灰,她到底要做什么呀!”
“不知道。”季末看着扬长而去的车,他也赶紧上车,时茹也跟着上去,季末的车一直跟着前面的车。
直到开到海边的时候,车这才停了下来,而季末也跟着停了下来。
秦可可扶着时阳走了出来,两人往海边最高的那一处礁石上走去。
这个时候,时阳的手中抱着的已经不是一个骨灰盒了,而是两个,季末知道,有一个那是时林妻子的,也就是时阳妈妈的。
他似乎已经知道时阳要做什么了。
果然,时阳和秦可可走到最高的那个礁石上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
海风温和的吹打在自己的脸上,丝丝凉,很惬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时阳,沉浸在曾经的美好之中,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都是幸福的。
她在回忆着儿童时的幸福时光,有爸爸,有妈妈,妈妈在教自己弹钢琴,而爸爸则是在旁边乐呵呵的笑着。
爸爸是个大老粗,脾气非常的暴躁,可是,他只有家人的面前才会露出温和的笑容。
一家三口,多么的幸福啊!
时阳将父母的骨灰一撮一撮的撒向大海,海风吹,随风而去。
爸爸妈妈,真好,你们团聚了,阳阳真的好想你们啊!
要是阳阳也能跟着你们走就好了,可是,我知道,你们绝对不会同意阳阳跟随你们的,爸爸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阳阳的人生和你们不一样,所以阳阳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们就在另一个世界里等着阳阳,某一天,阳阳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暖风吹,垂热泪,这一刻的时阳,心里是喜悦的,其实她非常的清楚,每个梦回十分,她的余光都是看见爸爸坐在自己的床旁,手中拿着妈妈的照片,一遍一遍的看,反反复复的擦着,嘴里还碎碎念。
而自己则是躲在被窝里,悄悄的看着自己爸爸。
爸爸其实是非常的想念妈妈的,若不是因为还有一个自己,爸爸早就追随妈妈的脚步了。
如今,爸爸终于如愿以偿了。
时阳浑身都朦胧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经阳光明媚的女孩成为了这个样子。
秦可可轻轻的排着时阳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最好的安慰就是无声的陪伴,时阳忧伤,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们都是被命运束缚之人。
骨灰散尽,回归顾里,愿意一切安好!
终究会有团员的那一天!
秦可可看着忧伤的时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阳阳,走吧,你不是说你要为叔叔阿姨弹一首曲子的吗?钢琴我都搬来了,正好可以为他们送行。”
时阳勉强一笑,“好!”
这个时候,两个西装男将一架小钢琴放在他们的不远处,然后自行退开。
秦可可特意为时阳挑选了一架钢琴,她们是朋友,所谓的朋友就是永远都知道彼此的希望。
“可可,谢谢你。”时阳真诚的说道,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一个知心人了吧,不离不弃,穷极一生。
“说啥子话,快点去吧。”
时阳越过一直站在后面没有说话的季末身旁,径直往钢琴的方向走去。
时茹看着时阳,拳头不禁紧紧的握紧,时阳,你还真是好手段!
时阳缓缓而坐,摩擦着陌生的钢琴,她曾经也有一架钢琴,那是爸爸妈妈送给自己的礼物,从小就一直陪伴自己,可如今在哪里呢?
纤细的手指放在钢琴上,来回的摩擦着,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实在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