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大人,既然这样,不如将她抓起来,先玩弄一番,再送上去也不迟啊!”
“甚好,事不宜迟!”
……
“哗啦——”
深夜时分,在牢房里,看着赵淑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个狱卒端起了水桶,朝着她的身上,径直就泼了桶凉水。
“我……我这是在哪?”
赵淑妍睁开眼睛,这才发觉,自己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在一旁的土墙上,则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的灯光下,栏杆外还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嘿嘿,这里是杭州的牢狱,傻公主,你还是认命吧!”
“不……”
看着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外衣,赵淑妍大哭,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昏迷不醒的那几个时辰里,遭到了鞑子汉奸地狱般的蹂()躏,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赵淑妍抬起手,挣扎地靠着墙坐了起来,她依稀记得,傍晚时分,自己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根木棒,就砸在了她的背上,她惨叫一声,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你们,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踪迹的?”
赵淑妍思来想去,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走漏了行踪,不过,那个得意忘形的元军千户却哈哈大笑,自报家门一般,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打你登上凤凰山,游览小西林寺之时,我等就已经通过喇()嘛盯住你了,呵呵,你也真是愚不可及,竟然会看着小西林寺潸然泪下,这不是自报家门,又是什么?”
“赵淑妍,你怎么这么傻!”
赵淑妍后悔不已,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然会暴露了她的身份,更令她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自己竟然因此失了身,以至于,无颜回去面对皇上和朝廷衮衮诸公。
与此同时,在李家鱼羹饭店,宋军细作也得到了主子被抓的消息,当即,细作头领怒不可遏,下令将邓光荐和黄溍绑到院子后面,准备将他们闷死,以绝后患。
“事到如今他们不肯相信我等,因而,只能进不能退,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面对着凶神恶煞的宋军细作,邓光荐却是冷静万分,表面上看,他依旧是神态自若,暗自在内心盘算着对策。
“高兴了吧?如今公主殿下落入敌手,唯有先杀了你们这两个祭旗!”
宋军细作们怒气冲天,眼看就准备将布袋套在他们的头上,就在这时,邓光荐却是会心一笑,反问了句:
“既然,我等一直你们的眼皮底下,又怎能跑去告知鞑子,说什么公主殿下就在凤凰山上的月岩旁?”
“哟,还嘴硬啊?”
一个人高马大的细作丢下布袋,径直走到了邓光荐面前,刚想抡起手扇死这个糟老头子,却不想,其他细作赶忙上前,硬是拉住了他:
“让他慢慢地解释吧,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那个细作一听,也觉得此言在理,便冷笑一声,收起了手,见此情景,邓光荐也是冷笑,继续说着他自己的想法:
“倘若是我们向鞑子告密,那派去监视我等的细作,岂不是有失察之罪?”
“你,你这是死鸭子嘴硬!”
细作们刚想发作,却不想,邓光荐仍旧是一脸冷笑,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我邓光荐,自打跟随文丞相以来,就早已经在等待着刀斧加身,且我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又为何要做如此龌龊之事?事到如今,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
细作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似乎也犹豫了,而看着手下不知所措的样子,头领思量片刻,还是选择了退让。
“哼,等我们救回公主,再来发落你们!”
趁着天明之际,宋军细作悄悄地开始了行动,却不想,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缓缓地向他们扑来。
“大人,蛮子已经倾巢而出,想必,是为了救出赵淑妍吧?”
“大人,机不可失,还是速速行动,借此机会,将这帮负隅顽抗的蛮子一网打尽!”
“不,再给本官等等!”
此刻,在杭州州衙(原临安府衙)内,杭州达鲁花赤巴音德鲁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虽然他已经知道,李家鱼羹就是宋军设在杭州的秘密据点,但是,他却一直没有选择动手,而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那是一个,可以将心腹之患一网打尽的时机。
“大人,在下回来了!”
巴音德鲁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霎时,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张千户这是有妙计了?”
“正是!”
姓张的千户嘿嘿一笑,说出了他安排的“引蛇出洞”之计:
“大人,在下已经在关押赵淑妍的囚室周围,埋伏了重兵,只要蛮子细作一进入牢狱,我军必将万箭齐发,将其一举全歼!”
“甚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听完这话,巴音德鲁会心一笑,露出了一丝诡谲多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