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合”。
“刘胖,等会军舰靠岸,叫你的手下把枪交出来,易大人有令,所有军队必须重新整编,才能进驻打狗县!”
“我知道了!”
胖子哼了一声,对着舰长拱了拱手,不过,在心里他却好好地“慰问”了易士英的祖宗十八代,对于军人来说,枪支,是最宝贵的东西,若是没了枪,军人也就失去了可以仪仗的利器,只能任由那些官老爷子摆布,而不能有反抗申诉的权利。
“哎,自打爷用锄头杀了鞑子的达鲁花赤,从东胜州只身逃出投奔大宋,一路上历经艰险,杀敌无数,那又是怎样的九死一生,有谁知晓?”
“这船上,谁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那个贼眉鼠眼的瘦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两颗龅牙,看起来,似乎变得猥琐了不少:
“嘿,要是我们那天晚上不连夜赶路,而是选择留在泉州过夜,恐怕,就和那三千弟兄,是一个下场了!”
“呸,就当你懂?”
半个时辰过去,螳螂号接近了打狗港,开始减速,与此同时,许多小贩划着小木船,靠近了军舰,开始向船上的士卒们推销自己携带的水果和日用品。
“如今,漳州应该已经丢了吧?”
“要不呢?我可不信,陈吊眼的那帮虾兵蟹将,可以守得住漳州城!”
胖子和瘦子继续交谈,就在这时,螳螂号驶进泊位,下锚,汽笛响过,霎时,军舰上就如同炸了锅一般:
“所有人听好了,箱子下船之前,谁也不准动,否则,杀无赦!”
众目睽睽之下,舰长带着几个水兵,监督民夫从舰长室里抬出了几个绘有大宋空军双生梅花标志的大木箱,从民夫们吃力着抬着箱子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箱子里,一定装着什么沉重之物,至于它们是什么,舰长则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
“这是啥?”
“不会是黄金白银吧?”
士卒们议论纷纷,目送着箱子被抬下军舰,看着大箱子被抬上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装甲车,舰长这才松了口气,吩咐身边的水兵了句:
“让那些士卒都下来吧,记住,一定要人枪分离!”
“得令!”
水兵拱了拱手,匆忙通过舷梯,再度返回了军舰的甲板:
“所有人听好了,跟着你们的军官,放下武器,先进兵营!”
士卒们垂头丧气地走下军舰,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将枪支丢在指定地点之后,他们就在长官的带领下,走进了兵营。
这些来流球的宋军士卒大多独自前来,并没有携带家眷,在兵营里,这些宋军将士看起来士气低落,显然,他们都还没有从战败和分别之中清醒过来,至于保卫流球,只怕,就如同痴人说梦一般。
“大人,流球原本是荒莽之地,只有土著若干,经过几十年的屯垦开发,也只是个有五六百万人的岛屿,如今,又有数十万人从内地迁过来,再加上到时候鞑子残暴无道,恐怕会有百万难民涌入,且流球耕地不多,山区又有土人不时闹事,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等全都会饿死在这个小岛上!”
面对手下人的忧心如焚,易士英故作不紧不慢,抚须浅笑道:
“非也,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这样,不如派人去吕宋开垦田地,必要时,再移民过去!反正那里只有十多万宋人,这样也好,既可以防御鞑子汉奸,又可充实人口,由夷变夏,亦可开发荒蛮之地,以其供养流球,岂不美哉?”
“这?大人,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对于宋人来说,吕宋,还是一片化外之地,除了最大的吕宋岛之外,那里的其他小岛上,还住着不少的生番(土人),稍有不慎,就会与土人发生冲突,甚至是被他们活活吃掉。
“此事,不必多言,难道,你们就这么想坐困愁城,坐以待毙?”
“在下不敢!”
……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了,一甲子,转眼就成过往云烟,那些前来流球的人们,大多已经不在人世,只有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还在守望,守望着看不见的临安府。
“陆丞相,想必这里就是文苑了吧?”
“正是,要不是黄文潜(黄溍的字)你专程从两浙赶来,朝廷恐怕也不会让你我过来看这金山银山吧?”
而当初,那些被宋廷运到流球的黄金白银,以及各类文物珍玩,也被宋廷存放在流球州郊外一处名为“文苑”的院子里,作为楮币的准备金和反攻大陆的经费。
这座院子,位于一处山丘之下,由宋军的禁军看守,经过三道戒备森严的铁门,才可以进入地下金库的入口,进入入口经过四道门,才能看见宋廷储备的黄金白银,它们被铸成了金锭银锭,摆放在玻璃柜中,置身其间,仿佛置身于金山银山之中。
这些黄金白银,大部分是在撤离大陆之后,宋廷通过外贸和殖民统治所得,只有少部分黄金,是宋廷当初从大陆带来的,在这些金光闪闪的黄金背后,是一条血迹斑斑的“迁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