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心中暗笑,暗忖终于迫得这荆杰使出这一狠招。就在长剑逼近时,陆宇看准了时机,一剑击在荆杰那长剑的末端。
“锵!”荆杰的长剑被荡开,身子却一时收不住,仍然向陆宇冲了过去。
陆宇手中的破军剑暴出一片白光,终于使出“鸷鸟剑”。
散势者,神之使也。用之,必循间而动。
这是鸷鸟剑的精要,利用敌人露出的间隙,散发出威力极强的剑招,每一剑又都不按招路,令对方无从招架。荆杰已被前面数十剑耗去大半的体力,刚才那视为自己最厉害的一剑又使了全力,却不料被陆宇所荡开,虎口以及手腕已经发麻,终于,在狼狈挡了陆宇七八剑之后,手中长剑脱手而出,抛向空中。
此时正好第四十八剑。
陆宇心叫机会来了,破军剑立即反手一挥,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鬼魅般地抹向荆杰咽喉。
突然感觉脑后破风声起,陆宇心下暗叫不好,只得急忙收剑,侧身前移,迅速转身。条件反射下,手中破军剑一横,一把剑不偏不倚地击在了陆宇的剑上。
“当!”
陆宇虎口发麻,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定眼一看,只见龙阳君接住了荆杰那把快要落到地上的长剑,仍然保持着斜指的姿势,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发觉自己要杀了荆杰,竟抢先一步阻止了自己。
荆杰仍然惊魂未定,几乎都不知道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
包括西门候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都看呆了。
陆宇心中暗叹可惜,若不是龙阳君出手阻止,荆杰已经命丧自己剑下了。
龙阳君笑道:“蛟龙侠果然不愧是云梦山门人,此等剑法如非玄微真君亲自传授,又怎会如此厉害!”
陆宇收剑立定,也学他笑道:“君上过奖。君上闻名于大魏的第一剑法,在下早已听闻,今日一见果然名符其实。”
这个马屁把龙阳君拍得娇媚地一笑,道:“如今陆爷已在百剑之内胜过这场比试,本君也会履行诺言,从今以后担保在大魏无人够胆为难你。”
对于他那一笑以及突然改口称自己为“陆爷”,陆宇不禁在心里重重地打了一个冷颤。从一开始,虽然他的手下荆杰对自己有偏见,且在比试中陆宇对荆杰重下杀手,但龙阳君非但不生气,对他的态度还越来越好,莫非……
陆宇顿时感到全身冒汗,但仍然对龙阳君行了一礼:“谢过君上。”
龙阳君满意地点点头,把头转向荆杰:“还不快给陆爷致歉?”
荆杰此时还未从刚才的生死边缘中脱离出来,被龙阳君一叫,顿时吓了一跳,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无奈主子对这陆宇此般客气,当下也只有忍气吞声,向陆宇拱手作了个礼,语气生硬地道:“荆某先前有眼无珠,不自量力,请陆爷莫要放在心上。”
陆宇见他嘴上这么说,眼中杀机却一略而过,似乎心中不满。
不过自己本身与他并无仇怨,想杀他不过只是西门候的意思,如今已重挫了他的锐气,心想也就算了,于是便哈哈一笑,道:“荆先生言重了。”
也不再理其他人,与西门候二人便往楼内走去。
重回包间,才刚坐下,龙阳君与玉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西门候大骇,正想起身,却听龙阳君娇声说道:“二位不必多礼,不知是否欢迎本君与玉儿姑娘?”
陆宇和西门候齐齐心想,玉儿姑娘的到来当然是无限欢迎,而至于你龙阳君这位基佬嘛,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表面上肯定不会表现出来,更何况眼前这位美男子在魏国的身份可说是举足轻重。
等龙阳君与玉儿坐下来之后,西门候吩咐小柔为他们摆上酒杯与碗筷,又让她带着几个花姑退下,自己亲自为众人的酒杯中斟满了酒,举杯道:“小人先前对君上的门客有言语上的冒犯,但绝非是对君上不敬,望君上大度,切勿怪罪于小人。”说罢便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龙阳君也喝完一杯,笑道:“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本君哪会怪罪。”又把头转向陆宇,一边往自己的酒杯里斟满酒,一边道:“来,就为云梦山的蛟龙侠再干一杯。”
陆宇心想,如若每人再一对一地来干上几杯,那估计自己的那点酒量便要在这青楼里给考倒了。
于是便举杯说道:“君上客气了。此杯应先为玉儿姑娘那曲天籁而干。”
同时偷偷把眼光射向玉儿,心想你要喝酒总该把脸上的薄纱摘掉才能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