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姬趁机为他拿起酒杯,放到他嘴边,说道:“要罚生爷先喝三杯。”
大生又道:“代姬这是想灌醉我吗?刚才说怕顾此失彼,若我喝醉,好处岂不是都便宜了田琹?”
田琹亦是大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说道:“你我兄弟二人,谁先谁慢都不是问题,来,就让我们先喝它三杯,看这美人还有什么话说。”
大生终于从代姬手中接过酒杯,又摸了代姬的玉手一把,才与田琹对饮而尽。
代姬见他二人终于喝下酒,忙站起来,往他们杯中添满,柔声说道:“谁先喝完三杯,代姬便先陪谁。”
大生色咪咪地盯着她的双峰,笑道:“三杯酒而已,若我兄弟同时喝完,岂不是可同时与你……”
话未说完,却与田琹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大笑。
正如大生所说,每人三杯酒,都是在迫不及待之中喝下。这两人在信陵君府上应该是那些无名之辈,得不到重用,故待遇也不达西门候的百分之一,想要女人,最多也只能去逛窑子,哪里能遇到代姬这种绝色美女?
更主要的是,这美女的相好之人因公出差,必定寂寞难耐,恰好其他武士又领了任务被调走,两人心里本来就有些不满。如今代姬单枪匹马自动“送上门来”,这种大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而代姬诳他们喝下三杯酒,也是凌梵所交代的,酒中混了蒙汗药,必须喝上三杯才能见效。如果少喝了一杯,药力则会慢一些发作,那代姬便要多受一时半刻的皮肉之苦。
见他们已经喝下三杯,代姬便慢慢退向床榻那处,还故意将那件厚厚的裘皮长袍脱了下来,露出香肩,同时眼送秋波,一片春色无限。
这一幕令他两人热血膨胀,心痒难当。只见大生先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一步步往代姬走了过去。而后面的田琹正想站起,却发现双脚无力,用手去撑桌子时,竟然连手都难以抬起,甚至眼前的事物迅速模糊起来,正张嘴想说话,却一头栽在桌上,没有了动静。
大生回头一看,见田琹倒在桌上,哈哈一笑道:“田琹你不会喝酒就喝慢点,如今这美人要归我先享啦。”回过头时,发觉榻边的代姬竟然变成了两人,床也变成了两张,心想,何时又来了一名尤物?如今田琹醉倒,我岂不是能同时享用两女?再往前走去,却觉脚下一软,瘫倒于地。
代姬暗呼好险,明明见那田琹已经昏睡过去,这大生还能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还以为他能抵抗那蒙汗药。
门被推开,凌梵带着肖正文迅速走了进来,又马上将房门掩上。
肖正文看到半裸的代姬,一时之间竟呆在原地,感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凌梵见状,忙将代姬的长袍捡了起来为她披上,然后瞪了肖正文一眼,啐骂道:“小孩子不知非礼勿视么!”
然后又对他们说:“你们负责带好东西,我来打开秘道。”然后走到床榻处,双手沿着床的外围摸索,突然只听见“咔”的一声,那张床榻竟然开了一道缝口。然后凌梵用力往上一掀,却见一个入口已经呈现在他们面前。
凌梵招呼他们先进,脸色铁青,然后拔出剑来。
肖正文和代姬都不解地问道:“姐姐还要去何处?”
凌梵沉声说道:“这两个好色之徒,留着也没什么用,况且他们刚才对你动手动脚,我先将他们杀了,以免留下祸口。”
代姬忙阻止道:“姐姐何不留他们性命,等信陵君去处置他们便成?”
凌梵想了一下,这才回剑入鞘,呸了一口,说道:“暂且留他们狗命。”
三人终于进入秘道。
走过了七拐八弯的台阶,正如当日龙阳君所讲,这条秘道挖掘在信陵君自己那条秘道的下方,成为“孪生”秘道。而地上更铺满了厚厚的兽皮,走起来只是轻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这条秘道更是贯穿信陵君府里各处要室,包括信陵君的房间下。
如果这条秘道是最底的一层,上方则是信陵君自己的秘道,再往上面才是信陵君府的地面。
三人大气不敢喘,生怕地面上有人监听,一直走了约有半个多时辰之久,地面才没有了兽皮的铺垫,可见这条秘道的工程何等巨大。然后又走了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一处石门之前。
凌梵把手中的火把交给肖正文,然后双手成掌在石门上慢慢推,随着沙石摩擦的声音,一丝光亮也慢慢由打开的门缝中钻了进来。
正在此时,忽然一把熟悉的男声在门的另一边响起:“七师妹?”
凌梵喜道:“是六师兄,他来接我们了。”
代姬和肖正文这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同时亦欢呼起来。
正是章武正在石门后接应他们。
这是一处较为空旷的地下密室,四面墙上均有烛台,刚才的亮光也正是烛台上的灯光。被打开的石门旁边还有另外一道被打开的石门,而在章武身后不远处,则是一堆乱石和沙土,像是到了此处,秘道已经是尽头了。
此处正是当日玉儿带领陆宇由醉兰坊那处秘道下来的空间里。
凌梵问道:“其他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吗?”
章武将凌梵打开的石门又给推了回去,点头道:“都在那些陶坛之中。”说完便到一处墙角边,将数坛陶罐都移到石门前。又说:“秘道一旦被发现,信陵君必然会派人追来,到时只要有人将火把靠近这些陶坛,将会立即点燃里面的事物,火势可以阻挡好一阵。”
凌梵又指着章武身后那边问道:“醉兰坊的秘道已经破坏了?”
章武笑道:“那是自然,否则若是信陵君人追到此事,再从那处寻到醉兰坊的话,那岂不牵连到龙阳君身上?”
说罢,又将墙面烛台的灯火灭去,对众人说:“快随我来。”便领着三人,往旁边的石门走去。
等待了五天,他们终于顺利地离开信陵君府了。
陆宇听到此处,更是放下心中另一块石头,说道:“我之前还担心醉兰坊那么多人,要怎么脱身。如此一来,信陵君便不会追查到醉兰坊去了。”
凌梵那双美目横了他一眼,嗔道:“自然不会连累到你的玉儿啦。况且她是我们的师妹,我们怎会没考虑到这点。”
章武说道:“不过玉儿另有要事,近日将会离开醉兰坊,秘密离开魏国。”
陆宇一怔,问道:“她一个人离开魏国?候荣呢?”
凌梵哼了一声,显是不满,撅起嘴巴说道:“一听到玉儿便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早知道应该让她来见你,我去做她的事情。放心啦!她肯定不是一个人,一出大梁便会有人接应。”
陆宇知道她是有些吃醋,嘴上故意这么说,忙赔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开大梁之后,我便一直挂念着你们,差点都想要溜回去接应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凌梵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一副“暂且饶过你”的表情。
此时肖正文已经听到疲倦,将头靠在代姬的肩上睡了过去。
陆宇又说道:“现在总算和你们会合,有你们跟在队伍中一起前往邯郸,我也可以放心一些,不用像之前一样孤军作战。至于魏国公主那边,我自会帮你们搞定,无需担心。”
众人又商议了他们各自在队伍中的角色,陆宇与章武均决定让凌梵重新戴上面具,与代姬一起跟在魏明姬的婢女之列,这是最好能够混过关的办法。当然,如陆宇所说,这件事便要他出力了。
闲谈中,陆宇又说起范辛之事。
听到范辛之名的时候,章武念了几次,奇道:“为兄还以为他已经离开魏国,没想到竟然混在平丘。”
陆宇问道:“大哥认识此人?”
章武点头说道:“他以前的名字叫做盖聂,不过就算他不叫盖聂,也不会是信陵君的人。”
陆宇闻言虎躯一震,就在几日之前,他才与卫聪、慕氏兄弟二人谈起盖聂这个人物,却不料盖聂便是范辛?
章武又说道:“两年之前,榆次出现一名剑客,以高超的剑术周游列国,不少出名的剑客都败在他的剑下,直到他遇上龙阳君。”
陆宇瞪大双眼问道:“难道他的左臂,是在那一战之中被龙阳君斩去?”
章武摇头道:“盖聂出名的正是左手剑法,当时龙阳君亦全力以赴,以三百五十九剑将其败于手下。此战之后,盖聂自废左手,并立誓从此闭口不言,故而二弟以为他是哑巴,其实只是他不再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