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子如渴骥奔泉,杨明泰拗不过,只能由着他。从见面到踩着建木枝离开,覃伯风也只是同明姝和李想打了个招呼——这位大叔并不精于人情世故。杨明泰和覃伯风离开后,李想问了明姝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为什么建木枝会是铅笔?明姝说,你有理由让三个人同时去抓一根树枝吗?铅笔却可以,我哥哥在你们三人脑子种了一个玩笔仙的念头。
李想靠着石头,眉毛皱成一团,“姝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我们一到,伯风大叔就出发了,这路上走了十七天。你和我提到过,泰哥在得知我们进入虚空的时,就通知了你,你也是从齐云大师那里出发的,那你到听潮湖用了多少天呢?”李想对杨明泰兄妹的称呼也愈发简洁、亲近了。
明姝说:“我和他一样,也饶了些路,不过我跑得要快些,用了十四天,比你早到了两个小时。”
李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也就是说我们在虚空中呆了十四天,我是昏迷了,可是亚非那边却说他只是玩了一会儿游戏,就到了。”
明姝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对于时间的概念,我一向迷糊得很,哥哥也不感兴趣,哥哥的说法是我们搞玄学的,研究啥科学。”
看来这个问题是不会有答案了,李想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有看过《时间简史》,不过为什么泰哥能大致算出我们到达的时间呢?
明姝诧异地看着李想,“你怎么突然变傻了呢?我哥哥的分魂走过那条路啊。”
临近傍晚时,李想和杨明姝站在河口地东北角的一座高岗上,南面是凤棱河和瓦楞河的交汇处,两条湍急的大河激情碰撞,掀起数十米高的水幕墙,墙外是凌乱纷飞的水球,一浪未落,一浪又起,砸碎了前面的那道幕墙,碎片纷乱掉落,尚未回归大河,后方的幕墙再次破碎。虽然远隔十多里地,李想也是看得心惊目眩。明姝说,巨浪搅乱了气流,人只要靠近岸边二十米,就可能被乱流卷入。不过乱流也不是没有好处,每年八月,在神民丘就会形成席卷九丘的反气旋风。妧婠会在此时释放数以千万计的种子,长着翅膀的种子会随着气旋飘到各地,当种子经过这里时,气流扰动下,一些种子会脱离反气旋风的牵引,撒落在前面的河口地。所以两河交汇的河口地一般被称为收获地。
翻过山岗,见山脚有一座墓,墓碑写着“故先君孟公讳范老大人之墓”,这应该是孟范之墓了,李想和明姝双手合十在目前拜了拜。
到河口地时,太阳已经下山,天空还是两个月亮,东方的天空是一弯深青灰色的新月,如一块被砸去了一大半的粗糙砾石嵌在紫色的天空,没有存在感,但也不会让人忽略它的存在,李想来到九丘后,还是第一次看到玄武月。玄武是四个月亮里在视觉上最袖珍的一个,应该只有拳头大小。而最大只的朱雀月已经颤颤巍巍地在西方地平线站起身,硕大的体型让习惯了在地球望月的李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红色圆月为河口地暖上了一层杏红,有些暧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