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君也,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强压住内府沸腾的热血,吕洛书倒握长戟朝柳卿而行,戟刃与地面摩擦间发出“呲呲”响声,“但惜,剑锷薄而无力,剑身短而无益。戟,融剑之刺、劈,补剑之弱、缺,当乃真君子也。”
似乎是感受到吕洛书目中凶煞逼人之气,柳卿连忙攥紧手中长剑,摆出进攻姿态,随后大喝一声,一式“齐枝错叶”甩出,长剑如蛇吐信般刺出,刹那间衍生百千剑影。
“齐枝错叶?我看是残花败柳!”吕洛书脚步后移,右手握戟,嘿然刺出,那定天吞龙戟竟率先一步抵达柳卿面前。柳卿一手“齐枝错叶”正舞得虎虎生风,却在还未碰触洛书衣角时被一记戟刺打乱想法,柳卿慌张回剑抵挡,数百剑芒登时化为缥缈虚无。“叮”的一声清脆,戟尖点在剑刃上,洛书见状大喜,双臂一旋,戟刃引着红缨旋撒开来面向大地,两手朝下使力,戟刃便重重地嵌入地里。吕洛书再次以定天吞龙戟为媒介,身体腾空而起,脚掌前踹。
柳卿对这急速又极具艺术美感的变化应接不暇,眼见一只脚掌踹来,柳卿顿时发怒:“还想故技重施?当我是傻子吗!”随后左手紧握成拳,应和打去,拳脚相接。
吕洛书只觉脚掌一股大力涌来,立即变招借力巧妙落地,将长戟竖转过来,抽出长戟以戟尾尖刺继续刺击。柳卿招式用老,不堪躲闪,脸颊被锋尖扫过,划出一道血口。
“还不明白吗,我的戟要远远长于你的剑!”反手一掌击飞筋疲力竭的柳卿,吕洛书俯身看向那瘫倒于地的狼狈身影说道,“若是现在就地磕头,喊我三声爷爷,再大嚷自己三声废物,我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吕洛书你……我……我,我喊!”柳卿说罢,跪地叩头,三声“爷爷”附和着三声“废物”响遍整个角斗场,传到贵宾包厢内的柳鸿云耳中,听自己挚爱的亲子当自己的面喊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为爷爷,称自己为废物,无异于字字诛心。
“这王八蛋!”柳鸿云暗骂一声,咬牙切齿。
“可,可以了吧。”三声爷爷后又三声废物,不知是出于恐惧还是无颜见人,柳卿伏地不起。吕洛书见此情景,戏谑的可笑,转身顺着铁梯欲离开角斗场。
霎时,柳卿连滚带爬地站起,摸来掉落在地的长剑。望向吕洛书的背影,嚼穿龈血,忽的高举长剑,“哇啦啦”地冲来。
“天杀的贱民,给老子去死!”
感知到身后没头没脑冲来的柳卿,吕洛书鄙夷地笑了笑。长剑已逼头顶,却在触手可及之处兀地停下,吕洛书的一抹墨发掉落,随后是滴滴鲜血,最终汇成一滩污血。
——一柄定天吞龙戟倒握在洛书手中,戟尖锋利,直穿柳卿左胸。黄戟入,红戟出,唯有吕洛书,傲立如竹。
“儿子!”柳鸿云忍无可忍,起身大喊,却被罗瑶沐的一双芊芊玉手阻拦。
“柳家主,进了角斗场,签了生死状,性命可不掌握在我们手里啊。”
角斗场内,吕洛书看向柳卿死活难分的躯体,意识到了什么,摸索了几番……
……
待角斗彻底完毕,柳鸿云这才跃身跳入场内,翻过柳卿的还略带温热的身体,手指置其鼻孔,却已然没有了气息。
“吕洛书,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
角斗场上的一间贵宾包厢内,罗瑶沐珍惜地抚摸着赌来的龙骨草,唇嘴微动,轻道:
“那小子,也是铸体境。”
……
角斗场的另一间贵宾包厢里,林家家主林鲛身着玄色衣裳,入座其中。林鲛挥了挥手,身旁的侍从立刻俯身倾耳。他的眼底流动着光辉,说道:
“请那小子来我林府一趟,我要亲自,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