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史老板,一定要表现的哀伤一些。”
“说不定史老板不但不会怪罪咱们想要找人的稍显失礼的要求,还会帮咱们一把也说不准的。”
听到了老郑的劝说,还没下得车来的英太太就嘲讽的挑了一下眉毛。
这老郑不愧为那个蠢货的一条好狗,还真是时时刻刻的不忘记替自己当家作主呢。
不过现在还没个儿子的消息,待到真觉得情况不妙了,她在翻脸的时候顺便将这个老货给一并收拾了,也不算亏待了他。
想到这里的邓红就理了理自己的鬓角,端起一副很是能唬人的当家太太的气势,由着张妈搀扶着,就往这赌坊深处的斗兽坊内走去。
一行人往前,由着门外的护卫给挡了大半。
听得老郑上前的请求,一护卫的头领就回到内里去寻这史老板的回话。
史进钱听了一大家的女眷上得自己的门前,本也没当回事儿。
现如今那些富家太太们喜欢凑热闹,玩儿刺激的心可不比那些老爷们要低上多少。
有那些心狠的女人可比一般的男子厉害多了。
就是因为她们这样的参与的越来越多,竟是有那不甘寂寞的,竟是用自己手里特意养着的土狗约着斗另外一与自己不对付的女士家中据说巨凶的京巴狗。
这两贵妇人竟然还各自带了一批交好的娘们,特意的包了一个场子,将这一场十分不对等的厮杀从头看到了尾巴。
大概就是由着这一场比斗开始,属于这群女人的赌博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她们由以前的打嘴炮改成了在这里一较高下。
各自托人重金买来的狗子,那是一个赛着一个的凶悍。
什么沙俄的高加索犬,什么德意志的黑背,什么远在青藏高原的赛狮子,还有驰骋极寒的阿拉斯加。
若讲前面的几种还真是威猛,至于后边的一种就是纯属过来搞笑的。
这种不知道从哪里运过来的外国犬,战力如何他是真不知道。
但是讲到拆家的能力却是一只抵上了另外的三只。
且还有一个特别的毛病,这济城的三伏天热,一热了,那几种毛长的巨犬不管体型多大,就全趴下了,是一点本事都施展不出来的。
对于这些太太们的闹剧,史进钱那是打心眼里欢喜的。
旁的不说,直说这些犬种的优秀以及多样性就是他这种从小城镇出来的土鳖是看不到的。
他不曾有的进优良狗的渠道,这下子全都被那些富家太太们给打通了。
并且将他这里给当成了一个中转站,在他史进钱手下这一波最会伺候狗的人手中训练出来了之后,再由太太们上门挑选。
到了后来,这事儿虽然成了势,却因着没有个章程而显得乱糟糟的。
还是他特意去寻了邵年时这个合股人,用既然是合伙的,就没得躺在那只拿分红不帮忙吧,拖沓了好一阵,才磨着这个不知道为啥想不开非要去学习的经商天才给做了一个养犬贩犬的流程。
自从那套流程实施了之后,他史进钱才知道,这年头国外竟然还有给野兽看病的兽医。
跟中国的骡马牛羊草根汤一碗的兽医大夫们不同,人家可是专门给金贵的猫狗看病的西医。
用的都是冷冰冰的器械,吃的可都是机器压出来的大药片子。
不但如此,什么宠物配种,什么梳毛打理,什么宫廷传出来的训狗驯兽的秘方,竟是被邵年时这个出主意的人,一一的给他史进钱找出来一条与众不同的经营之道。
由着他被别的赌坊给嘲笑成养动物的人了,却在无人知晓的底下,赚了一个满盆子满碗。
只不过这一次,这位太太来他这里不是为了寻狗的,而是为了寻人的。
那位英太太口中的少爷他也见过,是一位不差钱的冤大头。
可是这位英少爷在他史进钱看来,却不是一位好客人。
因着英家的背景,史进钱但凡是见到这位少爷来了,那都要找人特意的吩咐一下底下坐庄的自己人。
可以让这位少爷输钱,却是不能让人输得太多了。
毕竟,赌场若是想要一个人倾家荡产那可是太过于容易了。
可是开赌场的人知道,你若想让一个人破产的话,首先你要能吞的下人家家的产业,并且不会因为后续而有过大的麻烦。
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或是吞了不该你吞的钱的话,那到时候破财的人是谁就真的不好说了。
所以,史进钱实际上是最不耐烦接待英仕达这种类型的少爷的。
因为他跟那些家里只有钱的少爷们不同,他牵扯到了史老板最瞧不上的日本人了。
故而,现在英太太因为英家少爷的事儿问上门来,史进钱是一点都不慌的。
不管他英家的少爷出了多大的事儿,都是与他得意赌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只是史进钱不知道,当他听了外边的人的通报随口与旁边一直等着吩咐的邢六说了一句:英家人过来问咱们见没见过他们家的少爷,这事儿就给安排在你负责的贵宾厅里边吧的时候,就没发现,他觉得很有培养潜力的邢六,在这个时候身形是微微一顿的。
这位得了命令的小子,在转出史老板的内厅外出准备的时候,他刚才露出来的那一点的不自然就消失殆尽了。
邢六自觉地自己应该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想到来的人只是那英家的太太而不是真枪实弹前来问罪的英家男人,他就觉得,自己做的那事儿是没被人发现的。
而后边的事儿果不出邢六的预料,就站在会客厅内听完了英太太与史老板的一问一答的他,那是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这位丢失了儿子的太太并没有任何的头绪。
事情到了这里,邢六知道,这件事儿英家人只能当成一桩莫名的失踪案件而自认倒霉了。
可是他却低估了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理,以及时间越拖,越是见不到儿子归来的可能后的绝望。
这位从赌坊之中问询无果的女人,在黑夜之中坐了很久。
待到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才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