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十八天的短暂二月过完了,又三天后,很快妇女节来到了,距离陆浅浅不告而别满了一整个月。
组里的人从年前就感觉气压很低,办案时哪怕一丝不苟却还是会出错被骂,明明已经比以前更细致。
最后他们几人猜拳决了个胜负,输的人被推举出去,跟应明禹谈陆浅浅的事。
以往工作上的苦差事都是丁原承包,自从陆浅浅出现后,应明禹很少对他们发脾气,即便有也都是他们犯了错,有陆浅浅做调和时,他们觉得被骂也就那样了。可是现在很可怕,就算没犯错偶尔也在应明禹的沉默里吓得说错话。
这次是要谈私事,丁原自认他不是这块料,本来他们公推包展,可是他怕死,又推给美丽,美丽说她一个女生不好开口,万一向着陆浅浅说话说不定还会惹恼老大。
最后他们出了这个馊主意,几轮之后,上天眷顾,输的居然是大壮,他看了各位兄弟姐妹之后,没有开口其他人就收回了决议。
这家伙嘴又笨心又直,更主要的是到现在还没个女朋友,让他去开导失恋的应明禹,他们害怕会分分钟团灭。
态度依旧的倒是有两位,范桦和王涛。范桦是一直就那样,他跟应明禹是老友,应明禹从来没有真跟他生气计较,包括那次把他赶下车,后来就跟没事一样。至于王涛,那个急脾气的乐天冲动派,对应明禹的低沉毫不在乎,仍旧我行我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范桦不懈的努力他们看到了,并没有产生丝毫作用。
于是问题就这样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一直拖到了妇女节,他们还真像范桦说的那么怂,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陆浅浅的事。
然而接下来,他们在团队力量无效时,每个人发挥了个人力量。
丁原首先冲锋陷阵,在一天下班后约了应明禹去吃饭,而后试着表达了他的意见和想法,从他和他女朋友目前为止的相处中,提供了一些用不上的经验。
“哦,你还跟陆浅浅商量过离职的事?现在是还没决定吗,决定了要签字随时来找我。”应明禹最后只关注了这一个事。
丁原听他叫出陆浅浅名字时毫不犹豫尴尬,不觉在他们想多了和老大真的伤得很深之间徘徊了许久,找不到正确答案。
包展在没有跟其他人商量的情况下,不知晓丁原已经上过的前提下,在应明禹去练武场活动筋骨后休息时,跟他闲谈了关于陆浅浅的事。
从她回家过年怎么现在还没回来,一直瞎扯到女人有时候喜欢口是心非,喜欢给男人增加些追求的难度,旁敲侧击想鼓励应明禹再接再厉去把陆浅浅追回来。
“她又不是断了翅膀的鸟,还是说我把她放进笼子里就能养的长久?”
饶是包展这么一个精通人情的情场高手,也没听懂应明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让老大去追,又不是让他去抓人,怎么就说到要折断翅膀关进笼子里了?
大壮倒是干脆,有天在厕所碰到应明禹,没其他人,就拍了拍队长肩膀:“老大,你要是实在想陆浅浅,就去找她呗,我们又不会说什么。”
应明禹一口血都差点吐出来。
事后想来,这句话倒是句贴心话,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难。
就这么着渐渐又过了快一周,三月半要到了,而那天,是陆浅浅的生日。
那天,也是去年应明禹将要认识她的前一天。一年前的三月十六号,他为了学校那个案子,在抬头时看到了楼上往下望的陆浅浅。
当时楼上很多人往下看,每层每个窗口都有,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盯着他打量的女生。
范桦在十三号约了他喝酒,问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准备这样错过这个人?
“如果她想说她早就告诉我了,既然是她不想说的,我再强求又有什么趣味。”
“那她托我转告的事不属于她想告诉你的吗,为什么你不听?”
“就算是借口,我也希望她亲口跟我讲,从别人口里听到她的留言,算什么?”
范桦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把王子熙的录音放给他听,他第一次建议应明禹从陆浅浅这个好友身上下手去了解陆浅浅时,应明禹就是持不赞同的态度。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不多说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隔天下班后,应明禹翻查旧档案时,美丽问了他:“老大,你明天调休吗?”
应明禹抬眼看了她,他难道是连着上了三个月吗,她来问这种事?
“老大,不是我说,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就像是盲人对对碰。两个人蒙着眼睛往前走,可能会偏离同一条跑道,也可能会走到一半放弃。”
“这些都不可惜,可惜的是,两个人之间只剩一步,双方就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可是就是没有人再往前走一步,就这一步,错过了一生,难道不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