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早晚的谈笑,想到他下床前总会先亲她一下,想到他刚才还好心情凑过来亲她,陆浅浅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
她明知道他的意思,她也绝非不喜欢他,她本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却因为梦太美,一时迷了心智,才想拖一日是一日。
陆浅浅本以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们各自分开,她一回家少说也是三周一月,该等年后他才会谈及此事。
没想到梦醒得太早,她倒还守住了原意,只是守不住本心,都化作了无数眼泪,她的伤心难过无处去诉,也无人能说。
应明禹上车后先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十分钟后他以为已过了半小时,他想不通也冷静不下来,给范桦打了电话问他在哪。
应明禹的车开到范桦家楼下停下时,范桦刚好从附近超市买完酒回来,他平时不喝,家里只有两三瓶啤酒,想来不够就出来了。
这又到年关,他不想回家被催婚,所以还住在自己租住的地方,倒方便了他这个损友,一个电话就说要过来喝酒,让他赶紧准备。
两人拿了酒上楼,应明禹也不挑地方,在厅里茶几旁就地坐下就喝了起来。
范桦看看沙发,还是在一旁地上铺了垫子坐下,看应明禹穿着睡衣拖鞋衣衫不整,他暂时没开口问。
应明禹一口气喝了两瓶红酒半扎啤酒都不停,范桦才拿开酒瓶酒杯劝了人。
“又跟陆浅浅吵架了,这回是为了什么,气成这样?”
“呵,我想喝酒就非得跟她有关?”
范桦没接话,心里嘀咕,你倒是自己想一想,来省城这一年多,有哪一回不是?
“既然跟陆浅浅无关,那跟我说说呗,谁惹我们家应大少不高兴了,我帮你出气。”
“谁要你出气。”
范桦接不来话,这可不是,还是陆浅浅惹的,应明禹也不为了出气。
“行,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那你也少喝点。”
“我就是想喝酒,凭什么少喝?”
成,这是真气急了,范桦看他喝水一般,劝又劝不住,想了下是不是打给陆浅浅,让她来帮着劝一劝,否则这可怎么是好。
应明禹胃不好,本就很少喝酒,他素来不好这一口,只有郁闷心烦时会喝上一点,喝多喝少都有。一般想喝醉时很快能喝醉,可动了气真心想喝醉时却从来喝不醉。
范桦怕他真把自己灌到极限,想纯拿酒把自己灌醉,他怕应明禹灌出毛病来,弄不好胃穿孔、酒精中毒都有可能。
“你要去干嘛?”范桦才准备起来,应明禹拉住了他。
范桦打了哈哈:“去给你煮点热汤,等会好醒酒。”
“不喝。”
“喝多了脑子还这么好使。”范桦声音不高不低嘀咕,“行,我也不喊陆浅浅来,你喝完手里这瓶就算了,成不?”
应明禹不接话,范桦就接着劝了:“你是个聪明人,喝酒能解决的问题你不是不知道,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一时生气喝点没事,喝多了有什么意思,这里又没人会心疼你不是?”
看应明禹放下杯子松了手,范桦感觉大功告成,松了口气扶了他回自己房间休息。
“你鸠占鹊巢我不跟你争,明天我帮你告个假,你就在这里多睡会,醒了冷静了先好好想想。”看看表时间不早了,范桦最后才多说了几句,“我看你跟陆浅浅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你这个人好面子有什么心事不肯明说,她又是个温吞的脾气,可能听差了你的意思,你醒了好好跟她说,误会解开自然没事了。”
范桦也懒得再回家折腾,干脆赶早去了警局加班。
应明禹却睡不着,他跟陆浅浅说的清楚,她却还是不肯。他一直顺着这个思路想了各种可能性,最后才落回他的工作这件事上,或许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让她不愿意跟刑警在一起?
这样说起来,他之前是没能跟她把这个事说明白。上回因为她为救他挡枪的事,他以为这个事已经不是问题,心急行事却又没成。之后两人冷淡了一段时间,他是想让她多做思量考虑。后来提起画画的事,是她深思熟虑后应允的,现在却又反悔。
思前想后,她一定是这个心结还没打开,她怕他以后也会不顾家,所以才拿话回绝他?
可是现在办案跟以前不同了,代步有车,查资料有电脑,检验还有各种高科技。不管办案速度、破案率、正确率都远超十多年前。
因想到这里,应明禹觉得范桦说的没错,也许是他没把话讲清楚。等休息好了,晚上回去再跟她细说,说不定能把堵心的淤血给清了。
想完差不多已快要天明,应明禹才稍微好受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