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觉得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再喜欢你,所以才会错手把妹妹挂在了摇篮上?”
陆浅浅才问到一半,男孩就松开了她的手,她又下了两级台阶,回头来看。腰上忽然被什么顶了一下,背上被人推了下,她脚下一崴就滚下了楼梯。好在医院的楼道修得很宽敞,她只滚下半层就摔到头躺在了转角的平台上。
男孩推开楼梯间的门,去叫了人来帮忙,说是姐姐不小心摔下楼梯了。
丁原赶到后,这家医院的相关负责人立刻带了他去看录影。他们医院很正规,就是担心楼道上很少人走会有安全隐患,所以装了几个摄像头。
看到的内容让他很吃惊,把陆浅浅推下去的不是别人,就是贼喊捉贼的男孩天天。陆浅浅问的那个问题说明她在怀疑男孩,听到一半男孩放开她之后退后助跑,就是他拿头撞在陆浅浅腰上,加上伸手推的力气,他才把陆浅浅推下楼。
这完全就是不打自招,他们查来查去,却原来“凶手”是这个才十岁大的孩子。
丁原也不晓得这个案子该怎么处理为好,直接关系人是十岁大的孩子,责任人还是父母。对婴儿是谋杀未遂,对陆浅浅是蓄意伤人。
接完应明禹电话,他喊了大壮来看护陆浅浅,自己回了警局处理后面的事。
他让人把夫妻俩带到同一间房,做足思想准备,才进去告诉他们实情。尽管丁原铺垫许久,措辞婉转,夫妻俩听完后还是难以接受。
丁原把医院的视频放给他们看,吴夫人吓得捂着口泪流不止,吴先生也是一言不发红了眼。
“其实你们也不必太伤心,孩子是需要教育的,你们平时可能工作忙,刚有了第二胎或许疏忽了他……”丁原不太擅长这种调解,“现代社会夫妻双方都工作的情况很正常,但对孩子的抚养不止是把他养大,还要教育他。”
“多的话我也不说,你们自己想想吧,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医院,你们要去看也可以现在就走。”
丁原走到门口想了下回头说:“我们受伤的警员那边,你们有空过去道个歉,她脾气很好应该不会追究。”
夫妻俩还没缓过神,一句话没回。等他出去后,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好一会吴先生才鼓起勇气,安慰了妻子,反省了他们对儿子的疏忽,而后去找了丁原打招呼。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儿女,稍后等我们教过天天,再带他一起去给陆警官道歉。”夫妻俩鞠躬鞠到头都抬不起来。
丁原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我也正要去医院,要跟我们的警车去吗?”
“不,不用了,谢谢。”
看着夫妻俩搀扶着离开的背影,丁原胸闷得难受,都说子不教父之过,现在的孩子真的一点都不能放松,学好不容易,学坏却是一瞬间。
陆浅浅醒来后,先问了天天的情况:“天天可能就是勒他妹妹的人。”
“放心吧,钉子已经知道了。”大壮拿起了一旁的诊断单,“你醒了,我带你去做核磁共振,医生说可能有脑震荡。”
陆浅浅想坐起来,发现腰上疼得厉害:“我好像伤了腰。”
“对呀,我真笨,我忘记了,你的脚踝也扭伤了,不如我抱……不好不好。”大壮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不妥。
“你去医院借个轮椅来吧,麻烦了。”
坐着轮椅去检查的路上,陆浅浅想起了上次的事,要是那个人在,估计会嫌麻烦直接抱她过来。这样一想,脸上有些发热。
检查回来后,陆浅浅问了大壮:“吴大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心情不太好?”
“陆丫头,既然你问了,我有些话想让你帮我转告老大。”大壮打定主意后说,“我以前是武警队的,调来刑警队大半年了,可是我感觉我在这边帮不上什么忙。不仅如此,可能是平时的工作面对的凶徒身手一般,我感觉我的身手大不如前。”
陆浅浅听懂了:“你是想调回去?”
大壮点了头:“我考虑很久了,老大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你帮我跟他讲怎么样?”
“那你就要跟我说实话。”陆浅浅忍着腰疼靠在床头,“说到身手,我听说你跟应队长差不多,他一直都是做刑警,身手好像也没有退步吧?”
大壮避开了她的眼睛:“其实,以前的同事跟我说,他们破获了一起特大走私军火的案子,你想想,这种大案能挽救千家万户。刑警队查案当然也能造福三家五家,但事情很琐碎,而且造福的人群也有限……”
他这么谬论陆浅浅有些不高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刑警队的工作不如武警队重要,你还觉得一家两家的幸福不如千家万户。我不知道你的千家万户是不是由一户两户组成的,但我认为,每份工作都很重要,只要适合自己就可以。”
“如果你一定想要调换工作,我不会帮你跟应队长说。你跟他说你认为你不适合现在这份工作,要调回去,他应该不会为难你。”陆浅浅最后给了他这个建议。
她不认为应明禹会看走眼,大壮现在不过是一时眼红以前的同事,如果他真的想不通要回去,陆浅浅觉得强留也没有意义,她相信应明禹也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