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着一身狱服,脸色青白,嘴唇开裂偏白。
“我来了,有什么话说吧。”他刚动作,王子熙摇晃两步扑到了他怀里。
“你真的来了。”在应明禹拉开她之前,她尽量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了句,“你是为了浅浅来的,对吗?”
“我来是为了协助本地警方办案,你有话快说吧。”应明禹拉开她后,把她按到了被审讯的座位上,自己回了对面。
“这不是我们第一回这样相对了,上回你也拿我当嫌疑人。”
“闲话少说,说说你的案子。”
“我还是想先问问你的事,跟浅浅最近怎么样?”
应明禹深吸了口气:“她很好。你怎么会成为杀死你父亲的嫌疑人,证据是什么,动机是什么?”
“这件事……有什么要紧,不重要,都不重要了。”王子熙抬手抹了泪,“我只是想见见你,跟你说说浅浅的事。”
“那些事等你出去了多的是时间说。”应明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小没有了母亲,父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就算如此,你还有很多朋友,不止陆浅浅,我也算一个。你之前不是在医院照顾过我,我领你这份情。”
“领我的情?你明知道汤是浅浅煲的,衣服也是她让我买的,热水是她打的,药也是她上的。”王子熙冷笑了声,“我陪了你一晚,你怎么对我的?第二天一大早无声无息就走掉了。”
“我印象中,你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应明禹听出她没有求生之念,顺着她说起了闲话。
“计较?我可以不计较,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你做我的男朋友,我愿意收心做良家妇女,当然也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应明禹盯着她看了一会,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想着跟他谈恋爱,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
“看看,不能答应我吧?”
“你不是从不交男朋友,为什么这么想跟我确定关系?”
王子熙愣了一下:“应哥哥,你是一般人吗?以你的条件,就算多少女人想做你的女朋友,也是应该的吧?我还需要一个理由才能希望你做我男朋友吗?”
“别人不需要,但是你需要。”应明禹在陆浅浅身上碰壁后,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找到了第二个可能性。
“你先答应我,说不定我会想个理由给你。”
“我必须答应做你的男朋友,才能知道你的案情,才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不是已经在坑里了吗?王子熙,我没有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为了浅浅。”
“她跟我非亲非故,你一直旁敲侧击我已经忍你了,如果你实在无话可说,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
王子熙笑了:“我说中了。”
应明禹作势要起身。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跟你说。”
“先告诉我,你的动机是什么?”
王子熙假装无所谓地点点头,抬手理了理头发,刚开口就红了眼眶:“我爸本名林一山,当然现在他叫王一山,我姓王,因为我母亲姓王。”
林一山是入赘王家,王家是当地的大户,就这一个女儿,千挑万选才挑中这个上门女婿。起初的林一山孝顺二老,照顾妻子,王家逢人就夸这个女婿能干,很快就让他在公司做了主要管理人员。没两年王子熙出生了,王子熙的奶奶福薄没多久就去了。
王子熙的爷爷本就是老来得女,有了孙女也就不太管公司的事了,王子熙五岁时他就把公司完全交给了林一山,也就是当时早已经改名的王一山。就是从那之后,王一山慢慢变了嘴脸,起初是公司有些老员工给王家老爷子吹耳旁风,说他在公司独断专行,在个人问题上也有些偏差。
刚开始王老爷子不太信,王母更加毫不怀疑自己的丈夫。接下来一年王一山变本加厉,甚至跟公司里的女职员发生不清楚关系,这时候已经不再是传谣,认识他的人都能举出证据来。王老爷子气得不行,找了王一山来谈话,想要规劝他,却反被王一山的态度气到中风住了院。
王母这时候不得不信,她对自己的丈夫实在不够了解。在家带孩子让她疏于和丈夫交流,鼓起勇气沟通时,只得到了王一山毫不羞耻地承认。两人吵过架,冷战过,但王母想不到任何办法赢回丈夫的心,或者说,她事到如今才知道,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丈夫的心。
王一山本性如此,他一直在掩盖他的真面目,而现在他大权在握,公司在手,对老丈人和妻子毫无顾忌,对女儿更是毫不在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两年,王子熙八岁那年,她的母亲不堪这种羞辱,不愿再痛不欲生地活着,在自己家上吊自杀,抛下了中风卧病在医院的老父亲,和还小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这些事王一山毫不遮掩,而且这之后他的秉性一直未改。王子熙长大后对这些事全都清楚,对这样的父亲,她没有任何好感,或者说,就算有杀机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