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从小到大你骗过我多少回?”
陈如讳看着他的行为举止,满心都是担忧。“飞儿,你莫要再如此孩子心性了,爷爷老了,撑不了多久,这个家终究还是要靠你啊!”
陈翰飞见爷爷真的没有打他,面露喜色。“谁说我孩子心性了,爷爷,我正准备参加今年秋闱,考取功名。到时候给你长长脸,您看怎么样?”
陈如讳奇怪道:“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官场那一套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陈翰飞神秘兮兮回答他:“我自有打算,爷爷您就别问了。”
陈如讳抚须哈哈大笑,“好好好,爷爷不管你,我家乖孙子终于懂点儿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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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是老爷让拿给你的,都是关于考试的书,老爷还交代说这些天公子就待在家好好看书,不能出府。”
陈翰飞看着桌子上一摞摞的书, 觉得生无可恋,直接瘫在桌子上。“清云,为了水月公子,我要开始读这些无聊的东西了。”
陈翰飞总是把水月公子挂在嘴边,清云都习以为常了,他把书都整理好,漫不在意道:“公子你那么聪明,这些书难不倒你的。”
陈翰飞趴在桌子上闷声道:“那是当然。”
清云见他有些不对劲,倒了杯水递给他,问道:“公子心情不好吗?”
陈翰飞没好气道:“谁被关起来会心情好啊!”
他看到茶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在爷爷那里已经喝了一肚子水,还听他念叨了半天有的没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早知道就不去找他了。”
“清云啊,以后出门前都给我翻翻黄历,我再也不想遇见那个女人了。你说皇上都很闲吗,随便去街上转悠着就能遇见...”
清云早已习惯自家公子废话连篇了,只默默说了句:“公子,你最近一个月都不能出门。”
陈翰飞这才停住嘴了。
刚好到用晚膳的时间,他看着自己一排花容月貌的婢女,清一色绿衣服齐整地站屋里,清水出芙蓉似的,捏着嗓子绵言细语地叫他公子。千千玉手给他布菜,一顿饭工夫下来心情愉快了不少。
吃饱喝足以后,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儿消消食,然后就进屋随手拿了一本书,趴在床上看。
刚翻了两页,他就听见好像有点奇怪的声音。他放下书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最后听着像是窗子那儿发出来的声音。
陈翰飞从床上爬起来,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从里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砚台,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子。这时他听清了,是外面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敲窗户下面的墙。他屏住呼吸把窗户慢慢打开,然后声音突然停止了,他仔细看了看,外面只有几棵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正当他准备关上窗户时,突然有一张脸从窗户上面倒着出现在他面前,陈翰飞吓得失手把手里的砚台扔了出去。
只听见砚台发出一声轻响,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便是叫骂声:“陈翰飞,你想谋杀朝廷重臣啊?”
一听这声音,陈翰飞才反应过来。“卓远安?”
外面那人麻利地从窗户翻进来,陈翰飞从头到脚看了看,不是卓远安还是谁。“我动作要是再慢点,你就得背上一条人命,后半生只能吃牢饭了。”
陈翰飞满心奇怪,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卓远安会到这里来。问道:“你来干什么?”
卓远安把手里提着的两瓶酒放在桌子上,自己寻了地方坐下,然后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陈翰飞见了,不解道:“这是什么?”
“才过几天,你就忘了?”
陈翰飞打开酒瓶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屋里飘散开。他惊讶道:“难不成是食全酒楼的九酿春酒?”
卓远安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我去食全酒楼吃饭,吃完饭后宋掌柜就让我顺道给你送酒。他还说,今天客人多,店小二忙不过来,给你陪个不是,下次你去吃饭不要钱。”
陈翰飞只能抱着酒瓶悠悠叹息道:“下次去吃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说,你是不是经常被禁足?宋掌柜都知道走哪条小道不被人发现,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才找到你房间,要是不小心进了你后院小妾们住的地方,你不得再和我断交一次?”
陈翰飞从头到脚打量了他全身,得出一个结论。“我现在才发现你比我还碎嘴,真该叫老头子过来看看。”谁让他总是夸你。
卓远安:“我就纳闷了,我这一片好心,三更半夜不睡觉,飞檐走壁给你送酒,你还挖苦我...”
陈翰飞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理他,径自去了外间看书。
卓远安跟了过去,看到那一摞子书,啧了两声。“你真准备参加秋闱?”
陈翰飞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你要是天天看这些东西,你后院那些美人儿们都该独守空房了,那多可怜...”
陈翰飞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谁告诉你我后院里有女人了?”
卓远安惊住了,奇道:“那你带回来那么多女人都到哪儿去了?”
陈翰飞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做婢女了,你想啊,一屋子婢女都是站那儿,一个个像花儿一样,多让人赏心悦目!”
默了半晌,卓远安道:“你可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