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强马壮,若是交战,虽卫国可以应付,但终究需要花些时间。他此番前来,不知有何居心...”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世人皆知卫国五公主最受宠爱,如果他要求和亲,两国共修秦晋之好,你是最好的人选。一则我拒绝,西岐会以此为由重新开战。二则你去和亲,两国开战后,便可以你为要挟,震慑卫国。”
听完卫宁的话,卫曈气急,差点把砚台丢出去:“岐国未免太狂妄了!”
接着是满满的崇拜,卫曈小步跑到卫宁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皇姐,你好厉害啊,居然能想到这么多。先前是我错怪你了...”
卫宁目光深幽:“不管你喜不喜欢秦景,这只是权宜之计。”况且这还并不是最重要的...
公皙璞两月前就来了卫国,然后便失了行踪,两月后就出现在盛京,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两月,他做了什么...
还有她的好三哥,不惜耗费他在徐州的势力,也要引嵇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者之间,究竟有无关联...
卫曈突然道:“皇姐,你不想知道安国公和国公夫人最属意哪家小姐吗?”
卫宁被拉回思绪,微微蹙眉,并未言语。
“就是那个永硕郡主!”
“皇姐你不记得了?你登基第一年亲赐的封号啊!淮南侯府的嫡出二小姐!”卫曈解释。
永硕...沈漪琳?
是了,常宁一年,她刚登基,朝堂不稳,虽然父皇留下嵇衍和卫琰还有一众老臣,但各路宗亲不服,随时会有叛乱发生。
那年春日宴她并没有参加,只听说淮南侯府的二小姐拔得头筹,听说她琴画乃是二绝,一时间被盛传为才女。
淮南侯府先祖是卫国创建之时,随圣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部下。因其忠心耿耿,圣祖皇帝亲赐永定侯,特许世袭爵位,一直到今日。淮南侯与永定侯、绛衣侯三足鼎立,相互牵制。
赐沈漪琳郡主封号,一是安抚淮南侯,以示帝王仍然敬重老臣,获得朝堂老臣支持。另一方面,永定侯在卫国虽行事低调,但也掩盖不了是卫国三大势力之一,树大根深,决定着卫国的朝堂风向,更是各路宗亲之首。掌握了淮南侯府,各路宗亲便可拿捏在手。
至于沈漪琳,她好像从未见过其人...
卫宁回过神,放下湖笔,缓缓道:“听说秦小公子一表人才,貌若潘安,与皇叔相比,也并无逊色...”
卫曈急忙打断他:“皇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
“阿昭,给公主介绍一下秦小公子!”说着,卫宁便走出书房。
阿昭面无表情从暗处出现,提剑跪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念道:“秦景,男,二十,大理寺少卿秦铭次子,十三岁追随常阳王麾下驻守边关,如今已有七年,随常阳王立下赫赫战功,是位少年英雄...”
“皇姐...”卫曈眼看着佩玉随卫宁走出书房,又听着阿昭平缓无声调的念书声,感觉屋子里实在待不住,也要出去。
门口的侍卫和宫女拦住了她。只听得那宫女低头道:“陛下吩咐,大人话音未落,奴婢等不得放人。”
卫曈看看阿昭手里足足三页的纸,有种想死的心。
“皇姐,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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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些不对劲!”霁瑜按住腰侧的剑,扫视周围。
从徐州出发后,他们一行骑马已行驶一天一夜,现在到了一个竹林,四周静悄悄,偶尔有风吹过,一阵沙沙声。
马儿有些焦躁地打了个响鼻,嵇衍轻轻按住缰绳,轻抚它的毛。他漫不经心地安抚马儿:“*静了,连鸟声都没有。”
“可疑!”
听嵇衍如此说,一行十余人都拿出武器,戒备起来。
果不其然,数百黑衣人忽的出现,两帮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径直朝马上嵇衍劈去。
嵇衍三尺青锋出鞘,身形微动。那人从他身旁擦过,他依旧稳稳坐于马上。“你便是他们的首领吧。”
那人并未回答,再次出招,只与嵇衍缠斗。周围刀光剑影,黑衣人已经倒了几个,十几个人对上百余人确实有些难缠。
嵇衍与黑衣首领刀剑相碰,几招下来,嵇衍毫无压力,稳坐马上。倒是黑衣首领有些吃力,额上沁出了几滴汗液。
不知为何马儿扬蹄嘶鸣。
嵇衍拉住缰绳,安抚道:“阿凝,乖...”
嵇衍用肯定的语气对黑衣首领道:“你知道我是谁...”
“可我并不知道你是谁...”
黑衣首领停下动作,听他说话。
马儿已经安静下来,嵇衍轻轻磨挲着缰绳。
“但我知道是谁指使你,你背后之人是谁,包括...”
他云淡风轻地说: “你的目的”
忽的他勾唇笑了一下。“哦,是你们的目的...”
黑衣首领满头冷汗,死死握住刀柄。
四国第一公子,嵇衍,当真知道吗...
嵇衍道:“现在你们可以走,我可以放过你们,不会追。但若非要阻住这路...”
他不知道,一定不知道...
说这些只是为了迷惑自己。 黑衣首领如是想到,又闪身向嵇衍。
弯刀向胸口袭来,嵇衍低声道:“那便没办法了...”
嵇衍扬起利刃迎上。“霁瑜!”
霁瑜一剑刺死一个黑衣人,扬声答:“属下在!”
“明日天亮本侯要到盛京,此战速决。”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