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师傅的,两个徒儿的水平他还会不清楚?”
酒楼内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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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雅间。
“有趣!真是有趣!”一锦衣男子把玩着手上的茶盏,一脸玩味。
雅间前窗开着,窗台上景泰蓝瓷瓶里插着一株杏花,簇拥着盛开一片粉色,煞是好看。
他看着那瓷瓶接着道:“没想到卫国不止有嵇衍一人。”
对面一男子同样坐着,作黑衣装扮,却是愁容满面。“二王子,若是卫国皇帝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有什么有趣的...”他有些埋怨。
“怎么有趣?”锦衣男子反问,面上轻佻。“齐檩,本王...还从未见过女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齐檩有些生气。“二皇子,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有趣,此事若不成,我们就无法回去了。”
“本王自然知道。”
知道?看你就是不知道的样子。齐檩索性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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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上升的烟雾里,玉砌雕栏,亭台楼阁朦朦胧胧,殿里满是龙涎香的味道。
其实她并不喜欢龙涎香,坐在大殿里时,却日日都燃。
为什么呢?她问自己...
五岁时失了母后,她从此留在父皇身边亲自教导。
从此伴着她的是御书房里看不完的策论,是太傅愈加繁重的功课,是父皇身上与皇宫里一样的永不消散的龙涎香...
只有闻着这个味道,她才会略微觉得安心,觉得自己可以如父皇一般不负天下百姓,可以是个明君。
也许从那时起,父皇就决定了吧,决定了她为帝王...
可是究竟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
一片白茫茫里,穿着龙袍的男子回头,她死死拽住他的衣袖。
他温润地微笑,摸了摸她的头。“宁儿,乖...”
卫宁忽的从案上惊醒。
烛泪在蜡上留下痕迹,一道道,丑陋却美丽。
已经点灯了。
卫宁呆了呆,张开嘴想发音,感觉喉咙有些干涩。“阿昭,我睡了多久?”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
阿昭话音从梁上飘出:“半个时辰。”
“公主,可否传太医?”阿昭听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无碍。”说着就把桌案上的茶盏倒水,葱白的手指在烛光下添了几分旖旎,入口后,她才发现原来茶早已凉透。
一口气喝下去,头脑清醒了不少。
卫宁把茶盏放下,翻看桌上的几页纸。“阿昭,情报你都看了吗?”
“大致已看完。”
卫宁:“重要的说来听听。”
“岐国皇帝病重,二王子公皙璞昨日进入到盛京。”
“徐州各级官员全部关进徐州大牢,嵇相正在审理,几日内可归,”
“綦王最近也有些小动作。”
卫宁淡笑:“果真是耐不住了,公皙璞此番前来怕是居心叵测,此人阴险狡诈,实在有些难办。”
“三哥这些年小动作还少吗?看来他在泾州呆的还不错。”
阿昭又道:“燕王前几日来了封信,在情报下面。那时公主忙于徐州水患,属下就没有禀报。”
卫宁眉眼弯弯,却是笑了。“无事,这些年数大哥的信来的最多,一直没有时间见他,他怕是怨我了。”
匆匆掀开那三页纸,熟悉的字体落入眼中,卫宁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宁儿吾妹,见字如面。...”
卫宁逐字逐句,慢慢咀嚼其中之意,蜡泪渐渐流干,她不知看了几遍...
烛光闪动,女子手执书信,窈窕的身形在墙壁上忽明忽暗,脸上绽放着温润的笑容,此情此景,美好的让人不舍得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