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京中举子,搞一个什么联署上书,想劝皇帝“行仁政、轻赋税、救灾荒、慎用兵和复辽东”。
而牛金星因为和几位大才子走的挺近,所以就被他们派了个发动河南举子参加联署上书的任务。这下牛金星可就有点傻眼了,举人联署上书的事儿在明朝好像没有先例啊!可别上书不成,再让朝廷把举人功名给革了......
可是要不跟着那些“大热门”混,那可就得罪人了!
这个广交朋友,原来也有被朋友坑害的风险啊!
所以牛金星在听到了天子将回宣府的消息后,他就借口要去看一眼天子的精兵,拉上一群要好的河南举子跑了趟宣府。
现在天子精兵已经看过了,同去的河南举子大多已经日夜兼程回北京去复习功课了,就剩下牛金星和李信老哥俩慢悠悠的往北京赶。
而离北京越近,牛金星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所以过居庸关的时候,牛金星没心思赶路,干脆拉着李信进了这间小酒馆,一边喝酒一边征求李信的意见。
几杯浊酒下肚,本来就嘴上不带把门的李信,也就放开了说了。
“所谓的行仁政到底是什么意思?万岁爷虽然喜欢打仗,但也算不上不仁吧?无非就是拿天灾说事儿......到底想要什么,我就不说了。”
“至于轻赋税......呵呵,咱们俩家什么交过税?且不说咱俩的功名,就是我爹和你爹,大小也是个官,都在优免之列。我等田亩大户都不加税,升斗小民身上的税自然重了,怎么可能轻?倒是北直隶八府这边一体纳粮,一亩统一是五升,算是轻了吧?可是咱俩的爹爹可舍得?几百亩地,一亩五升,也得交二三十石了!可如果全天下的旱地都交五升,水田纳粮二斗......国家能收多少?小民是不是觉得税多?”
“不救灾荒倒是个问题,陕西连着旱了几年,今岁轮到河南了!朝廷应该是要救济的......”
“至于用兵的事儿......你看看宣府的那些兵,无论骑兵还是步卒,比咱在河南看到的不知强了多少!而且天子自从御极以来战无不胜,也没多问老百姓要兵费,今年还免了陕西的辽饷,咱们读书人还说什么?由他去打吧!”
牛金星叹了口气:“信之,你说的道理我都懂......那些人也懂!但是那些人还是要上书,他们是在替天下读书人登高一呼......信之,你觉得他们的上书能管用吗?”
李信嘻嘻一笑,看着牛金星,“牛大哥,你觉着这一科有望吗?”
牛金星摇摇头:“陪考而已......”
“既然是陪考,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李信笑道,“他们让牛大哥联络河南举子,就是在提携牛大哥啊!”
“我知道,我知道......”牛金星叹了口气,“我反正是个陪考的,他们一个个大好前程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出来替天下读书人登高一呼,我怕什么?大不了革了举人功名!只要不革功名,我就赚了!”
牛金星不知道自己是“必中客”,他觉得自己考不上......考不上还想当官,就需要声望和大佬提携了!
所以这个联络河南举子参加联署的任务落在他身上,他就不能往外推了......要不然就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没了声望,以后还能做官?
“信之,”牛金星吸了口气,“你呢?你署名吗?”
“署啊!”李信一笑,“这是为天下读书人争利益......现在不争,将来就没了!但是我年轻德薄,只能附骥尾以成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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