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直转,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房间里,几个大夫在桌旁来回踱步,看到雪儿回来,立即施礼,床上的小辉见到三人,挣扎起来,准备拱手施礼,三人快步来到床前,扶他躺下,这时,小辉有气无力地道:“崔伯伯,劳您大驾,侄儿惶恐万分,未及远迎,还望恕罪。”
老人关切道:“小辉,快躺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些俗礼干什么。”
小辉看到王炎,笑了笑,道:“你就是崔伯伯的徒弟,我的玉田大哥吧。”
王炎点了点头,轻声道:“小辉,你赶快躺下,不要说话,我和师父,雪儿一定会救你的。”
他仔细看了看床上的小辉,年龄大约十五六岁,面色通红,鼻子剧烈地扇动,看样子烧的不轻。
王炎急忙朝那几个大夫走去,拱手施礼道:“诸位大夫,我是小辉的哥哥,请问你们真的没有办法救我弟弟了么?”
几个大夫回礼道:“我等都曾受韩公子厚恩,若是有办法,如何会见死不救。”
“几位大夫,我想看看你们的行医工具,可以吗?”王炎客气地说道。
大夫们见他是小辉的哥哥,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将行医工具拿给他看,王炎翻了翻,暗自道:“日!战国时代医疗水平怎么这么差,就这些药和工具,只怕是没病都给人治出病了!
这时,床上的小辉动了动,断断续续地说道:“冷……我好……好冷。”
大夫们听到小辉的话,急忙朝几个丫头叫道:“快,快去给韩公子加一床被子,千万不能让他再着凉了!”
“不能盖!”王炎大声叫停,他这个医学专业毕业的学生,显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小辉的额头,手碰到小辉额头的那一瞬间,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弹了一下。妈呀!这怕是有40℃啊,想当年,我39℃就半死不活了。
他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小辉退烧,否则,很容易形成肺炎,至于背后的於伤,退烧后拿块热毛巾敷敷就行。
忽然,王炎想起自己穿越时西装口袋里有一盒阿司匹林和一小瓶红花油,那是穿越前小区看门的大爷打电话让他从药店带的,穿越后的前三天,他意志消沉,也没去管它们,而那次晕倒在李修老人门前,由于天在下雨,李济兄弟只是将他的西装换下,然后一股脑的装进了包袱,并没有清洗,后来,他背着包袱,应聘当上了搬运工,进了集文馆,现在,那只包袱在……在集文馆的那个六人间里。
王炎从来不相信上天,更不曾祈求过上天,这次,他却在心里向上天发出了最诚挚的祷告,上天啊!我以前不曾求你,今日抱抱佛脚,你一定要保佑那盒阿司匹林和那瓶红花油在包袱里啊!
王炎走到雪儿跟前,问道:“雪儿,集文馆的搬运工们走了吗?”
雪儿一愣,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不相关的问题,但还是立刻回过神来,道:“士子们的辩论还未结束,他们哪里能走,否则,士子们的行李和书袋丢了怎么办?”
王炎接着道:“就是说他们还在集文馆的那个院子里?”
“对,不过,你问他们干什么啊?”雪儿好奇道。
王炎并没有答话,他看了看三人,沉声道:“小辉,师父,雪儿,你们相不相信我?”
“怎么,你有办法救小辉?”老人问道。
雪儿听到老人的话,红肿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冲上来紧紧地抓住王炎的衣袖,哽咽道:“玉田哥哥,你真的有办法救小辉?”
床上的小辉也是精神一振,似乎看到了希望,道:“玉田大哥,我相信你。”
旁边,那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王炎这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不过,王炎可没时间理他们。
“玉田哥哥,你一定要救小辉啊!”雪儿话音刚落,泪水又掉了下来。
“放心。”王炎口中坚定地说出这两个字。
他走到屏风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众人,道:“师父,雪儿,我要回集文馆一趟,你们留下,照看好小辉,其余闲杂人等都退出去!”此刻,他似乎在下一道命令,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质。
“小红,你去叫下车夫,让他把马车赶到门口,送玉田哥哥去集文馆。”雪儿急迫地说道。
“是,小姐。”小红说完,立即跑了出去,按照规矩,丫头是不允许这样失礼的,不过,从王炎刚才的话中,她也知道事情的紧迫,便顾不上这些了。
“师父,雪儿,记住我的话,小辉,等大哥回来。”王炎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跳上马车,一阵清脆响亮的皮鞭声过后,马车向集文馆飞奔而去。
…………
小童引着他,转过众多的门洞,庭院,走廊,终于到了搬运工居住的那座庭院,王炎猛地一下推开门,径直走到架子旁边,打开包袱,翻了翻西装口袋,谢天谢地,阿司匹林和红花油都在,他拿出来看了看,完好无损!便立即将包袱系上,背在胸前,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这时,屋里的五人才缓过神来,问道:“兄弟,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在厨房烧火,几位兄弟,再会。”说完,他立即离开了屋子。
集文馆门口,一辆马车载着他,在落日的余晖中向酒楼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