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顾眠什么时候能离开。
有人开心，当然也有人不舍。
二楼栏杆旁，戴欢欢看着跟疯楼长一起离开的顾眠，心中感到忐忑。
顾眠告诉他让他在第三阶段综艺开始后去场地外把上等人观众们的财富都卷走，综艺场地外围有储存柜，观众们的贵重物品都会寄存在里面，避免在观众席上丢失。
虽然顾眠打着包票告诉戴欢欢他事后不会被追责，但戴欢欢还是持怀疑态度。
他并不知道顾眠计划将整个观众席上的人一起卷走，因此有些纠结。
“这里真是太好了……”旁边传来声音。
戴欢欢的注意力被身旁的男人吸引过去。
旁边人正是被顾眠不小心带进这个世界的明亮，他进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堪，头发也长到打了结，活脱脱一个乞丐的样子。
这几天顾眠把他托付给了戴欢欢，戴欢欢便带着明亮剪了头发洗了澡，还换了一身干净行头。
明亮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但脸上却印上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明亮并没有注意到下面离开的顾眠，而是感慨着这个安全、温暖的游戏城。
在现实世界中他吃不饱穿不暖，必须进入恐怖的副本才能得到一点可怜的资源，他的女友也因此在恐怖副本中丧生。
但进一次副本得到的资源并不能维持温饱太久，要重复的进入、重复的逃亡、重复的与鬼斗争，才能一直活下去。
他已经不想回忆自己到底经历过多少副本，一想到在其中的遭遇，他就会感到深深地恐惧。
明亮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这样度过，直到死在副本里，或者饿死在现实世界中。
但现在他却找到了一片净土、一个乐园！
这里没有鬼，没有危险。
虽然有些奇形怪状的人，但对自己却没有敌意。
多想永远在这里待下去。
他已经不想回到现实世界中去了。
想着明亮转头看向对面的戴欢欢，欲言又止。
他想请求别人让自己留在这里，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向谁请求。
戴欢欢看出了他眼中的渴望，开口问道：“你想留在这？”
明亮眼睛一亮，期待的点头。
“不行。”戴欢欢却否决了明亮的想法。
他深知明亮是来自现实世界的人，这里的NPC其实并不喜欢他，现在他们不找明亮的麻烦只是因为顾眠的威压，毕竟这个人是跟顾眠一起来的，谁都不想上赶着找死。
但一旦顾眠离开乐园，明亮恐怕会被这里的NPC直接扔进下等人堆里去，毕竟他们低维世界和地球可是死敌。
明亮不知道这个世界下等人的地位，不知道成为下等人意味着什么。
不过……
戴欢欢想到什么。
在地球上冒着生命危险进副本，真的比留在这个世界当下等人要好吗？
他一时间也掂量不出二者哪个更糟糕来，选择权还是在明亮手上。
他知道如果明亮自己提出要留下的话，顾眠也不会强行把明亮带走。
“再等等看吧，”戴欢欢对明亮道，“等等明天即将开始的综艺。”
让明亮清楚明白的了解到下等人在这个世界中的处境，再做出选择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