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多久呢.沈墨不知道.事实上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跳下马车.一步一步的向那个身影走去.
乔栀也看到了沈墨.从那辆自己等了许久的马车出现在那条小路上时自己就看到了.自己就知道.终于还是等到他了.沒有错过.
沈墨一步一步向前走着.乔栀也迈开了步伐向他走來.两个人沒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对方.沈墨看着乔栀的眉眼.她今日穿的是自己送她的那身衣裳.淡绿色绣了合欢花的衣裳.衬得她脸颊红润身形消瘦..发间戴的也是自己送她的那支合欢簪子.简单的别入发间.头发也是作了个髻.散下了几缕发丝.未施粉黛.干干净净.却是美不胜收.
沈墨走上前去.他们离得近在咫尺.沈墨终于伸出了手.那伸了无数次想要靠近她.拉近自己与她的距离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肩上.沈墨将她瘦瘦小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一时只觉得眼眶发热.竟有些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
林实也慢慢的下了马车.与竹冬一起靠在了车边.他看着那对相拥的璧人.只替沈墨高兴.这种高兴似是藏在了自己心底.在她來的那一刻.在马车的帘子掀起.就看到了那个她.她來了.她是应该來的.这样的告别才是沈墨应该有的.这样的女孩也值得别人高看.
沈墨紧紧的拥着她.却发现她还有些发抖.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在发抖.你冷吗.”
乔栀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哽咽的说道:“不.我不冷.我就是有些害怕.”
沈墨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轻声安慰道:“这样的夜.你一个人跑到了江畔.这里了无人烟.你一定会害怕.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回來.所以我來晚了.”
乔栀的小脑袋又摇了摇.还是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怕这夜.怕这夜走得太快.那样你也就很快离去了.而我就必须接受你离去的事实.但我最怕的还是我赶來时只能看到那载着你的船只远去的背影.又害怕我來迟了.连船只远去的身影都看不到.你就已经离去了.”
沈墨的手顿了顿.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松开了这个温暖的怀抱.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就一个人这样跑來了.在这么深的夜里.你來了多久了.”
乔栀微微想了想才将所有的原委一一道來.
乔栀和乔柳躺在床上沒有说话.乔柳已经沉沉的睡去了.而乔栀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看着月亮越來越偏.心内也是更加着急.内心一直急切的叫嚣着让自己去找他.大脑却偏偏阻拦了自己的行动.控制了自己像是不太安分的手脚.
乔栀叹了一口气.只闻着合欢花的香气也沒有减去心内的丝毫郁气.乔栀闻着花香动了动心神.小手伸到了枕下摸索着找到了沈墨交予自己的那个荷包.不住地心想:我看看吧.为什么不看呢.这里面是他的所有牵挂.他想让自己看.自己怎么能不看呢.
乔栀起了身.在黑暗里点着了桌上的一盏灯火.坐了下來在火光的照耀下.将手中的荷包打开.里面只是一张纸.一张叠起來的画纸.乔栀轻轻地将叠起來的画纸展开.只见的画上的人跃然与纸上.那是自己的画像.画的十分相像.画中的自己衣着简单.却秀丽可人.笑容更是温暖甜美.可见作画之人用心.
只是吸引了乔栀目光的却是画下方的几行小字.将字迹移到烛火近处.只见的上面写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桃之夭夭.有蔶其实.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乔栀的声音止住了.她的眼泪滴落了下來.打湿了画.画中的人儿的笑容似乎也黯淡了不少.知道烛火“啪嗒”一声响.她才像是幡然醒悟一般抬手擦了擦眼泪.就立刻跑到床前.打开了自己的包袱就要换衣服.只见包袱里赫然就是乔柳偷偷放进去的衣服和簪子.乔栀只是想了片刻.就立刻拿起了衣服快速的穿整齐.又用手指松松的拢了拢散开的头发.用合欢簪子固定住.将桌上的画慢慢叠好.又塞回了荷包内.又将荷包轻轻的系在腰间.在书桌上重新拿出了一张纸摊开.微微想了想.就提着笔在灯下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