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会不会更长了.那样就会柔顺了许多吧.不会再毛毛躁躁的粘着旁人的衣裳不肯下來了吧.她也长大了.那时.自己也会來了.只要自己回來了.不就是一切都好了吗.
林实少有这样的孟浪的喝酒.被一口酒呛得眼泪几乎要流了下來.所以只有仰起了头.左手握成拳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才将那股郁气疏散.这样烈性的酒实在不可惬意随饮啊.在宴席之上自己也不过喝了一杯而已.让自己无意饮酒的却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诗词罢了.她站在梨花下.沒有浓妆艳抹.却实在自然.那花朵落在她的发上.掠过她的眉间和侧脸.他为她拍去的不过是落在肩上的过客匆匆.只是那花香却留在了衣襟上抹不去了.那时自己倒也猜了她在想些什么.只是沒想到他的回答确实让人讶异不已.
乔家的孩子都识文.从小都读过书.只是沒想到的是她脱口而出的那首词.我想.震惊的应该不值自己吧.王慎之的神情自己的确看在眼里.他想來并不熟识她.所以也如自己这般讶异.只是可以接受.可以接受她的与众不同.可以接受她的奇思妙想.可以接受她的洞察事实.当然可以接受.身为朋友.身为哥哥.自己统统可以接受在.这样的女子.实在可为挚友啊.
立在一旁许久的竹冬.就那样冷静的看着桌前的两个少年.林实被云形桃木簪子挽住的头发并沒有因为他的片刻失态而紊乱.还是那样的整齐干净.一如他平日里一样.是的.林实是失态了.最后那口酒呛得他几乎流泪.只是扶着桌子转过身子向外侧不住的咳嗽.咳嗽的他素日里清致的面容一片通红.眼睛也有一刻的无神.这样的他还真是少见.一连饮上了三杯酒.对于往日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也不会多饮的.他只是执着酒杯.微微的喘着粗气.少年的稚嫩和青涩有那么一瞬间回归到了他的脸上.却也只是一瞬间罢了.很快.他就恢复了往日的神情..眼睛里依旧那样温和.无过多的热络.
沈墨却是有些乱了头发.衣襟也微微的散开了.不过他毫不在意.正看着放下的酒杯.三杯已过.他是不会再要多饮了.只是看着面前的酒水.陷入了沉思.一时之间只剩下一片的静默.谁都沒有再说话.
只是三杯酒而已.沈墨却觉得自己已经醉了.这酒意熏得眼睛酸涩.身上却不见得暖和.这酒杯就在手边.难得的让他心生不喜之意.只是一挥衣袖将酒杯推到在一侧.无视那滴落的酒水.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无声的敛了敛衣袖.眸子里依旧一片清冷.只是看着那张书桌.他在这里画了许多画.都是那个姑娘的画像.大多都是微笑着的.像是春日里明媚的朝阳.不见的一丝眼泪.不过这次.沈墨却想为她画上一副流泪的画像.就像自己溢出來的所有思念一样.沈墨站起了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桌前.拿起了笔轻轻蘸了蘸墨汁.在桌上洁白的画纸上一勾一抹聚精会神的画了起來.
竹冬沒有说话.他知道沈墨是在画谁.林实也沒有说话.因为他想知道沈墨会画一个什么样的她.沈墨只是低着头立在书桌前认真地做起了画.也不知这画画了多久.久到月亮越來越远了.
沈墨才扔开了笔.紧紧注视着面前的话.林实起身离了座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在书桌的一旁看起了这幅画.画上的乔栀栩栩如生.眉眼逼真.却是泪珠儿滑落了下來.正在哭泣.林实从未见过她哭.沈墨却是见过的.这画很是好看.沈墨却未等墨迹干透.就拿出了火折子.皱着眉头将画点燃.
林实看着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的画.轻声问道:“这画很好看.与栀儿十分相像.你不过刚刚画好.墨迹都还未干.为什么又要烧掉了.”
沈墨看着被烧成一片黑灰的画.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她在哭.”
林实懂了沈墨的意思了.画上的乔栀在哭泣.而沈墨是最不愿意看到乔栀流泪的.即使是在画里.沈墨也不愿意一直微笑着的乔栀哭了起來.不愿意她伤心.不愿意她不快乐.这幅画就势必不需要存在了.所以这副画.才未能干了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