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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宫宴风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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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句话。想起当年这些人跟在自己身后的光景真是好笑。

    “清河郡王此言差矣。”

    一声脆生生的奶音自中殿传来,众人齐齐望向夏初心。

    苏钊瞥了一眼,皱着眉头喝道:“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夏初心不慌不忙,徐徐说道:“初心以为只有暴君才让子民禁声,而我们的皇上宽厚英明,治下的大楚国泰民安,民风宽放,自然人人都可言,为何单独小女子不能言?莫非皇上的朝堂上还要郡王您说了算?”

    “你这个黄毛丫头胡说什么,好,本王且由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苏钊有些吃瘪,强撑着应声道。

    “皇上,臣女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夏初心向堂上皇帝躬身问道。

    看着堂下这小女娃皇帝心中不免平添几分赞赏,道:“但说无妨。”

    “谢皇上。”夏初心谢过皇帝便娓娓道来:“清河郡王刚才的所有怀疑不过一件事,那人兽是我父亲治下的苑囿纵跑的,而初心便是父亲为了脱罪而强拉出的苦肉计。”

    “本来就是。”清河郡王幽幽说道。

    “哎,清河郡王且听这女娃说完。”皇帝出言相阻道。

    苏钊不情不愿的将头别到一边。

    “皇上,堂上各位,试问如果那人兽真是我们纵走的,于我们家有何好处?且不说那人兽极其凶猛,在苑囿被关押数年,如若逃脱岂有不回来报仇的道理?到时候我们公主府可是头一号的目标。其二,若是我父亲想要演一出苦肉计,那么也要由我家的嫡女来演,那才有信服力,断然不会要我一个庶母所出的二小姐去当此大任。至于郡王说往日里没有听说过我这号二小姐,据我所知郡王的封地在清河,并不常年在京,如若将京中每门每户都了若指掌,那么只能说郡王实在有些耳目通天,小女子不得不佩服。何况,我自幼养在深闺,并不曾外出过,少些人知道这又有何奇怪。我家还有一个二哥哥呢,郡王可曾知晓?”

    “哼,你家这风流韵事也敢拿到朝堂上来说?”

    “初心说的只是寻常人家娶妻纳妾,怎么到了郡王口中就变成了风流韵事?郡王这口气如此嘲讽,难不成郡王家没有个三妻四妾?”

    “这,这。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是娶妻纳妾,他,”苏钊却怎么都他不出口,难不成要当着皇帝的面说当初那定安公主根本就是罔视伦常与姐夫勾搭成奸?

    夏初心就是料定他再怎么狂妄也未必敢在皇帝面前说出定安公主半个不好。趁胜追击道:“郡王,强词夺理也要有理可夺,但凡初心能夺得一丝理,而这理又能说服众人便说明初心说的在理,有理。那么,郡王无端揣测当朝长公主,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兄友弟恭是真,同出皇家的姐姐就该无端受这些诽谤?还是郡王以为自己已是一方封王就看不起我们这家无权无势的亲戚?”夏初心连珠炮似的将苏钊死死压制。

    再见那苏钊此时已是无头苍蝇,面色憋的通红,敢怒不敢言,如是在清河,早就将这牙尖嘴利的丫头乱棍打死了。

    “哈哈哈”朝堂之上,天子欢颜,片刻,道:“好,好一个公主府二小姐。本来朕还有一丝疑虑,不过此时见你这气势如虹,果敢决绝的模样定是能做出追击人兽的事情。况且,你昨夜又救了怀瑾。夏靖相之女夏初心追击人兽有功,赏:金一百两,绫罗百匹。”

    浅身,夏初心心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口舌。跪身叩拜道:“臣女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河郡王,这下你总该消除疑虑了吧?日后亦不可对长公主无礼。皇姐自幼深受父皇喜爱,身份贵重,况且事实如何朕自会分辨。”

    二人听皇帝如此话语,便暂时休战。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立在正殿的夏初心,道:“你这个小女娃,年纪小小却生的如此伶俐,日后非得许个骁勇悍将才能配得上你这天大的气势。”

    夏初心腼腆一笑,心想这老东西的心思变的也太快了,我才十岁你就开始替我操心起终身大事了。你们这朝代也太开放了吧?人家还是未成年呢。

    “哈哈哈,你入座吧。日后就此事朕不想再听到异议。往北关拟旨一封,告知赫连焘人兽逃脱之事,让他自行定夺。”

    立于一侧的宫人应声道:“是。”

    夏初心落座后,宫宴正式开席,皇帝在接受了群臣敬酒之后便协同那名黄袍男子一同摆驾了长乐宫,正殿上只留下了皇后和娴贵妃,现下一众朝臣才自在了许多,熟络的相互间推杯换盏起来。

    夏初心身边一时间围拢了许多官家小姐,全是奉承之语。正愁无法脱身之际,那赫连墨呲着一嘴白牙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驱散了一众人,双手背后,躬着身子打趣道:“二小姐今日发了横财,什么时候邀请我一起晒金银财宝啊?”

    晒你大爷,要不是因为你,老娘至于在这儿担惊受怕说的口干舌燥吗?没有好脸色,夏初心拿起一块点心递给一旁的夏天心,夏天心见二人这模样却不明所以,略有疑惑地接过那点心,问道:“晒金银财宝?”

    赫连墨憋着坏笑在二人面前摇头晃脑道:“哎呀呀,这可是二小姐的秘密,我是该不该跟大小姐说呢?”

    “初心的秘密?”夏天心更是一脸迷惑,这二人什么时候熟络到这种地步了?

    桌下,夏初心伸出手朝赫连墨的大腿上使劲儿一拧,就见赫连墨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站定在一处不可思议的等着夏初心。夏初心耸耸肩,摆了个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

    赫连墨欲哭无泪,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怎么连这小丫头也如此歹毒?可惜自己又偏偏喜欢的紧,跟这满厅堂端庄的小姐比起来,多有趣。

    几人打闹之际,宁国公主身边的婢女来请了夏天心过去,桌上此刻就余夏初心和几个外家姐妹。

    赫连墨再次凑到夏初心身边,从怀里摸出个物件递到夏初心面前,竟是支造型精致的上等梨木钗子。

    “我看你不甚爱那些华贵首饰,却总簪着支梨木钗子,我也着人做了一支,你替换着戴。”

    夏初心低头看看那钗子,确实精致,却有些不敢承他这份用了心的情,只能装作满不在意道:“你拿回去吧,我用不着。”

    “你用不着,难不成我用得着?”赫连墨莫名的生了些气,抬手将手中的钗子簪到了夏初心的发间,将她头上原本的那只木簪拔了下来,一把揣到了自己的怀里。夏初心上前要夺,他起身便跑,不肖几步便朝对面的男客席中跑去。落座后从怀中取出那钗子还不忘朝夏初心显摆显摆,而这边的夏初心却只能干着急,总不能追过去吧?这个赫连墨真是小孩子气,算了算了,本来他也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儿。

    夏初心远远观察了堂上好一阵,见皇后身边不时有官员敬酒,而同样端坐在御殿上的娴贵妃那里却显的冷清非常。虽然皇后是一国之母众人巴结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能同皇后一同出席这样的场合却没有半丝人气的娴贵妃着实让人诧异。

    “为什么没有人向娴贵妃敬酒呢?”夏初心向赫连墨问道。

    赫连墨朝那人群望了一眼,道:“因为皇后既是一国之母而且还有皇上最宠爱的三殿下,虽然三殿下不是皇后所出却是皇后一手抚养长大的。娴贵妃呢,虽然是三殿下的生母,三殿下却同她不亲近,现在能与皇后平起平坐左不过就是母凭子贵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不认生母却与养母亲近,这样让这个娴贵妃也太伤心了吧。

    正思量着,身后飘来一缕香气,夏初心回身唤了一声: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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