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这边望了两望,却也始终没有舍得迈腿来看个究竟。
丫头嘘了口气,转头向身后的赫连濯露出个侥幸的笑脸。二人眼神对上,感谢这两个懒东西,继续前行。一段艰难行进后终于到了那个矮洞。
顾不得其他,二人钻过矮洞,洞那边是公主府后院外的小道,沿着小道出去就是城中的大街,此刻街上没有一个人,两个小小身影躲闪着朝城墙方向而去。偶尔有宵禁卫队的脚步声传来,丫头将城墙下的一处草丛扒开,露出个排水渠口,上面本是整齐的铁条,此时却缺了一根,那宽度正好容得下一个孩子下去。
“小哑巴,快下去,从这里下去一直走就能出城了,你就可以回家了。”丫头指着那渠口道。
赫连濯望了望那排水渠,又转过身认真的端详了端详丫头。其实,这么多年,自己并没有好好看一看她,只是心里有个她,常年皴裂的脸蛋,黑黝黝的眼睛,两个发髻上总是插着一支木头簪子,四年的时间并不见长高多少。
“对了,还有这个。”说着,丫头将腰间的一把裹着红线的青铜匕首取出,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包囊,一并递到赫连濯手上。
“小哑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把匕首,是我拾来的,你拿好,还有这些碎钱,都是我攒的,你拿好,赶快回家吧。”
见赫连濯不为所动,丫头将那包碎钱塞到他腰间,正要将匕首也别进去,却被赫连濯抢了先。
赫连濯将匕首拔出,向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割了下去,眼见那鲜血流了下来,夏壹心轻呼一声,不等丫头言语,赫连濯将流血的手掌紧紧握住夏壹心的一只手掌,定定的看着她,道:“丫头,记住,我叫赫连濯。这是我们草原的血誓,以我的血肉起誓,报你的恩情。”
说罢,赫连濯朝那黢黑的排水渠里跳了下去,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丫头知道,他走了,他终于要回家了。
赫连濯,再见,再见赫连濯。。
夏壹心困的眼皮都撩不起来,可是还是发觉了身后有一双阴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门口楼道电梯观察了好久才终于敢迈出脚步,却仍旧是防不胜防。
瞬间清醒,摘下墨镜反照出身后,身后不远处的有个黑风衣黑帽子黑口罩的鬼祟身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赫连濯呀赫连濯我都已经让你逃出生天了你的脑残粉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墨镜反射中,那黑口罩似乎发觉了夏壹心的防备,蹲下身假装绑鞋带,你奶奶个腿,穿个一脚蹬你绑的哪门子的鞋带,这就更加确定了黑口罩是在跟踪自己。趁着黑口罩假装绑鞋带的空隙夏壹心撒腿就跑,一路的风驰电掣,再回过身,哪里还有黑口罩的身影,哇哈哈哈哈,终于甩掉了!
夏壹心仰天长笑,转过身,脸上的庆幸表情还没来得及卸掉竟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下水井口边,悠悠传来一个女声:嘿嘿嘿,要不要我帮你把井盖盖上啊?
啊。。救命啊,救命啊。为什么总有刁民要害朕?赫连濯,你老子我跟你卯上了。
眼看头顶的最后一丝光明被盖上,夏壹心气急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