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玥等人以及他带来的千余人的军队会一同进入城中,但纪欢喜却阻拦众人,只让众人在城外等候。对于她这样的举动,徐玥等人自然是不满得很,双方就在城门外好一阵唇枪舌剑,眼看着就要爆发冲突,最后还是魏来一声令下,应允了此事。
众人虽然心底忧虑,但终究无人能够改变魏来的心意,最后也只能任由他与纪欢喜一道走入了这六虎城中。
纪欢喜闻言也侧头看了看不远处那飘扬的军旗,微微一笑,继续一边朝前迈步,嘴里一边说着:“传言当年六虎城所在之地,有妖虎横行,残害附近居民。有一位勇士出手,联合附近的村民一同捕杀了那六只作乱的妖虎。”
“而这些联合起来的村民在猎杀妖虎后,决心居住在一起,日后有什么难事都相互帮衬,就像他们今日斩杀妖虎一般。”
“他们在妖虎的遗址上建立了城郭,也为了纪念此事,同时告诫后人,故而将此地命名六虎城。为的便是告诉后人,无论再大的麻烦,只要人心所向,都可以攻无不克。”
“六虎城还是那个六虎城,当年的训诫还被刻在他们的祖宗祠堂里。这六虎城自然还是六虎城百姓的六虎城,哪有谁能随了谁姓的道理。”
魏来闻言对此不置可否,他继续随着纪欢喜朝着前方走去。嘴里言道:“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里,纪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姑娘到底站在谁那一边。”
纪欢喜的身子在那是明显一颤,沉默了数息光景后,才言道:“难道现在的景象还不能解开魏王殿下心中的疑惑吗?”
魏来摇了摇头,站定住了脚步,目光直直的看着纪欢喜,一字一顿的言道:“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答案。”
“有区别吗?”纪欢喜抬头看了魏来一眼,这样问道,却不待魏来做出反应他便转身朝着远处的城主府再次迈步,而整个过程中远处那些驻扎于此的军队都远远的看着他们,并无一人出手阻拦,似乎他们也了解眼前这位女子的身份何其高贵,远不是他们可以触怒的存在。
魏来迈步跟上,纪欢喜的声音也在这时再次在他的耳畔响起。
“殿下听说过燕庭的皇位之争吗?”
“你是说袁袖春与那位五皇子袁钰的争端吗?”魏来反问道,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多少有些奇怪,毕竟他可是亲身参与过此事,那位太子殿下也还是死在他的手上的,他又怎可能没有听闻过此事呢?
纪欢喜从魏来脸上的神情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她苦笑着低下头言道:“我并不确定我脑海中的记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所以有了此问,还请殿下不要介意。”
魏来听到这话,心头一颤。他对于记忆的真假这样的说辞格外敏感,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多看了纪欢喜一眼。
那位金皇后本就使用此道的高手,就连身为八门大圣的卫流芳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若是她想要用此法对付纪欢喜也绝非没有可能。若只是因为被更改了因故,故而让纪欢喜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魏来反倒更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魏来也想不明白若是一切都是纪欢喜所为,他该如何对她。
纪欢喜却显然无法思虑到魏来的这一层心思。
她继续言道:“那殿下见过那位五皇子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魏来一愣,随即他摇了摇头说道:“只闻其名,却从未有幸见过其人。”
说道这里,魏来不由得又想到了当初见到卫流芳时,那位八门大圣曾提及过,他前来救援魏来受的便是五皇子所托。众所周知五皇子乃是金芸儿所出,这些年的燕庭太子党与金家斗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把这位五皇子扶上皇位,而他又怎么会帮助魏来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魏来,此刻纪欢喜的提问落在魏来耳中,魏来也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追问道:“但说起来那位五皇子对我还有救命之恩,纪姑娘若是有机会见到,别忘了替我答谢一番。”
听到这话的纪欢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站定了身子,直直的看着魏来,一字一顿的言道:“我就是……袁钰。”
“嗯?”
魏来想过很多关于纪欢喜的事情,她是受了利益的蛊惑,还是受了某些不得已的胁迫,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为此他在心底做出了诸多的推算,但唯独这件事情是他从始至终都未有想到的。
而魏来这样的反应,纪欢喜却是早有预料。
“当年母后嫁给父皇时,凌照娘娘便已经病逝,后宫无主,母后自然起了要为后的心思。但燕庭的规矩殿下应该知道,膝下得有子嗣方才能为后。但可惜我不争气,生来就是女儿身。我娘便以因果之法改变了众人的记忆,从侍奉的婢女到内官甚至父皇都以为我是男儿。在三岁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刚刚登上帝后之位的母后便对外宣称把我送到了卫流芳的那处为徒,而实际上我则以纪欢喜的名字生活在她的身边,成为了她的心腹,为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只是在某些需要的时候,才以五皇子的身份易容出现。事实上不仅是殿下,整个燕庭真正看到过袁钰的人,少之又少,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到底是纪欢喜,还是那位五皇子袁钰。”
纪欢喜苦笑着幽幽言道,脸上的神情不免有些苦楚的味道。
魏来也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他费了好些气力才消化掉这些消息,然后看向纪欢喜,正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纪欢喜脸上的阴郁之色忽然散去,她展颜一笑说道:“骗你的。”
“我是燕庭的皇子,我娘做的一切无论我喜欢不喜欢,最后这燕庭她都会交到我的手上。”
“哪有自己的皇子背叛自己的朝廷的道理?又哪有自己的孩子背叛自己的娘亲的道理?殿下你说对吗?”
“所以,我到底为谁效命,这样的问题,殿下还是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