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过程中,留下来的初七都悠哉悠哉的坐在老屋唯一一张躺椅上,头枕着双手,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寻来的青草,嘴里哼着某些魏来并不知道名字,却出奇的好听的小曲。
魏来收拾好一切,又整理了一番自己仪容,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绒衫,这便准备走出院门。
躺在躺椅上,享受中冬日少有的艳阳的初七瞥见此景,眯着眼睛问道:“穿得这么干净,是要去见哪家姑娘?”
“徐家徐玥。”魏来回头如实言道。
扑通。
这话出口,那初七猛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盯着魏来问道:“就是被归元宫的孟悬壶收为弟子的徐家徐玥?”
魏来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神色略显急切的初七一眼,他多少有些奇怪,徐玥对于这个连生死都可坦然对之的家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吸引力,能让这般失态。
“走!我跟你一起。”魏来正暗暗疑惑,那初七却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站起了身子,他嘴里一边如此说着,一边整理起自己的衣衫与仪容。
“前辈的身体有恙,还是要多加修养,几不要再为了江浣水的托付而拖累自己的身体。”魏来皱了皱眉头,低声拱手言道。
“怎么,怕你那徐姑娘承受不住我七少爷的魅力?被我抢了去?”初七挑眉揶揄笑道,随即又扬起了自己头,继续说道:“是了是了,七爷的魅力确实不是寻常女子抵御得住的,但你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
说着初七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粉红色的手帕,手帕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此物曾经应当是一位女子所有。如此贴身之物,赠与男子,其中意味多少有些暧昧。但初七却并没丝毫珍惜这份赠物者的心意的意思,拿着那手帕便将之遮盖在了自己脸上,然后挑眉又言道:“这样,你小子放心了吧?七爷为你遮住了我这绝世容颜!”
魏来翻了个白眼,他是当真不知当如何应对初七这近乎盲目大的自信,若是放在平日他早就懒得理会对方,拂袖而去,但此刻或许是想到初七命不久矣,思虑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默认初七的这番行径。
……
“我听江浣水那老家伙说,那个叫徐玥的小妮子好像对你有意思是吗?”
“不过好像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老家伙说你不是拒绝了徐家的婚约吗?”
“那你还去找她作甚?我给你说,以我七爷纵横情场数十载的经验看来,这种事情要断就要断得彻彻底底,你这欲断不断的,到最后可是会害人害己……”这去往徐府的路上,初七却也并不安生,一个劲的在魏来耳畔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魏来有些头大,他着实想不明白,这好端端的天罡山高徒,怎么会是一个比他娘当年还要唠叨的话唠。
“你要是最后能够断掉还好,这要是撩拨得那小妮子对你念念不忘,让小妮子的斩尘之法最后出了岔子,你知道以归元宫的一贯作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吗?”只是,那初七却丝毫没有看出魏来的厌烦,依旧在魏来的耳边一刻不停的絮絮叨叨。
不过或许是这个话题正好勾起了魏来的兴趣,一路上几乎对初七所言之物都聪耳不闻的魏来,在听闻此言后却出奇的应了一句:“归元宫座下共有七座神宫,其中孟悬壶所执掌的斩尘宫是这些年异军突起,成为归元宫首座的存在。”
“相传斩尘宫中有一把斩尘剑……”魏来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的眉头皱起,细细的回忆着那天在那本他爹留下的名为《斩尘浮想》的手札所见的记载:“此剑长四尺又一寸,剑身绵长,却薄如蝉翼,中有一道血线,贯穿剑身,相传……”
这时,一旁的初七却接过了魏来的话茬:“相传斩尘宫中,但凡有弟子心生魔怔,斩尘不利。便可持有此剑,寻魔怔根源,一剑斩之。”
“谓之,剑斩红尘,窥破魔魇,仙人颔首,大道在前。”
魏来听完初七所言的这番话,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他看向身旁穿着浮夸,却又面带一张红帕,只露出鼻眼的男人,面色古怪:“你怎么知晓这些?”
方才初七所言之物,皆是魏守遗留手札上的内容,初七所言与之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初七露在红帕外的双眸朝着魏来眨了眨:“因为,这些都是你爹从我这里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