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脸就在此刻就在眼前,他的话语轻柔却有些干涩:“妹妹,你,你都梦到什么了?”
是梦,明明是那样真实,根本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
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耻辱”,也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无力”。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啪——
我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念倾,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是我的兄长,也没有权利规划我的人生。”
“小妹,你?!”也许是那一巴掌打的太狠了,少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端在手中的盛有糖醋排骨汤的玉碗顿时四分五裂。
我希望安安静静的睡着,谁都不要来打扰我。什么雨水,血水,还有他们的白眼……想在我身上践踏就践踏吧。
唯唯诺诺,阴晴不定,真的是好累好累。
那人一声轻笑,慢慢转过身来,周身都散发着寒冷的奇异。他的动作,他的眼神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
“好的紧,真是好的紧,才十三岁就想着上位改变身份,野心倒是不小。”他藏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说出这句话后随即是长长叹息,他是拼命忍住了滔天怒意。
野心,这天底下有几人没有野心?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也不至于拼了命的去争去讨。你的光辉太过耀眼,哪怕我自己费尽心思耗尽气力也不能摆脱你的丝毫。
这会儿,我真的不想和你争了,我也不想和你抢了,我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却强行把我唤醒。为什么?为什么!
“那又如何?刨除血缘关系,你我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
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所有情绪全部都是喷涌而出全力倾泻在他一个人身上。
三年之前对南荣做出那等事情也是因为我实在气急。况且南荣这个老头子整日唠唠叨叨,废话连篇。我还敢奢求什么授业解惑?
他,活该!
可念倾是不同的:没有任何过错。如今想起初见,也许真的是因为少年太过疲惫的缘故而又些困倦了吧?即使这些是真的,我也无法去控制一个人的思想,去解毒一个人的行为。
抱歉啊,我真的不是相对你说的,我只是……只是在埋怨上天的不公,师父的不公而已。这三年,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又怎么可能会有怨言呢?
虽是这样,但我因为我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是感到害怕,完全不知道它还会不会继续存在,继续生长,继续伤害了我压根不想伤害的人。
三年间,学会了感受着亲情的温暖,
三年间,终于不再是孤孤单单,
三年间,尝到了想要的平平淡淡。
“小妹,那不是梦。”他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再然后我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响。
不是梦?难道……难道那些是真的?
任凭让不是凡人的她们把我丢弃在暴雨中,任凭冷风贯穿我的身体,任凭倒在泥坑里晕了过去。
如果这不是梦,谁又会管我一个谁都看不起还捣乱祭祀的凡人呢?
自己的命运,还真的是可悲啊!可悲的到就连想要睡过去的时候都会有人打扰。
这下可好:打扰的人走了,我却清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