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现在还没到好季节。”
“什么时候是好季节?”
“十月以后吧?能看红叶和雪景。”
“哦。那等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l温存地说。
我有点不太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像l这样目的性明显又直接的人,一般来说甜言蜜语只是为了打炮。难道他老夫聊发少年狂,想学习影视里那些婚外恋的浪漫旅行,以便此生(或此情)不留遗憾?我猜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我自己竟然也有这种想法。
不管怎么说,总应该跟情人逃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去逍遥一次的吧?
说归说,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约定几乎等于是遥遥无期。于是一笑也就了之了。
“那先这样,挂了。”
“嗯。亲一个。”
那晚我听着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心里藏着一个秘密的男主角。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latte 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歌词真是写得好。
回来之前,给s和部门同事带手信,送s的是一个东京塔及其周边标志性建筑的微缩模型(做工极为精致),给同事的是机场免税店买的抹茶巧克力和小点心。
十一放假,带了y回我家。
这次准女婿毕恭毕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赢得了我妈的二次选票。
有天y跟我爸出去遛弯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小话:
“嘿,你还记得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的不?就做桥梁工程那个,三十四五岁那个?”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为了逃离这场噩梦般的相亲,我才第一次跟l走到了一起。
我妈悄声告诉我:“你可不知道&mdah;他后来找了个本地的小高中女老师,挺好的都预备办事儿了,结果人前女友跳出来把他给告了。”
“前女友?告他啥?”我很好奇。
“就说他乱搞男女关系呗!”我妈一脸的不屑,“电话直接打到女老师那里,说:啊,这男人是个骗子,一方面跟她已经说好了不分手要结婚的,一方面又在骗这女老师。”
听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不就是这男人脚踏两只船嘛,结果俩女的对撕上了。“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黄啦!人女老师挺年轻,清清白白的,可受不了这一出,当即就跟他分手了。我说这人啊,也不能……”我妈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起别人来了,话里话外又透出庆幸我躲过一劫的腔调。
我觉得这事儿很稀松平常,这就是现实。我这代人比我妈看得更明白:一个条件很好的男人,三十好几,长期无女友又没结过婚,多多少少令人起疑。这男人那点心思,不过是想找个单纯善良的榆木脑袋(最好感情史一片空白,干净又省事)当家里的红旗,继续外面彩旗照旧飘的生活&mdah;既满足了男人“自己老婆是处女”的占有欲和虚荣心,又满足了其在外寻花问柳的无惮激情与征服欲&mdah;他自觉有这样的资本享受这样的生活。令人嘲讽的是,该男可能对外面自己选的“彩旗”女人看走了眼。索婚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可以什么都不要,高于一切的排他嫉妒心会让她不惜一切代价、陷入疯狂。
我权当故事听听。y回来后,全家一起嗑瓜子唠嗑,完全忘记了这个插曲。
如果并没有人举报,那个高中女老师顺利嫁给了这个猥琐男,在永远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也挺幸福地过完一辈子呢?作为局外人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她可怜:她的幸福感指数没准比我还高呢。生活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