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悠悠开口。
“老夫可不可以一听?”
老圣皇走了过来,笑意盈盈。“不打扰你的雅兴吧?”
“老圣皇说笑了,正求之不得。”
叶知秋一笑,这位老者自从卸任了圣皇,又见着四圣宗成为星域之主后,心情好了很多,现在有说有笑。
“灵毓,你也别走,我们三人同行。”
叶知秋见着姑娘似乎要识趣地离开,拉住姑娘的手。
苏灵毓微微有些羞。
“我在想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天?”
三人同行,叶知秋轻吟片刻,方才开口。
老圣皇一顿,苏灵毓若有所思。
“牢笼是天,井口是天,水面亦是天,便是一个箱子也是天。”
姑娘想起过去饲养的那些动物来,对它们而言,箱子就是天。
“箱子也是天?小姑娘见识不错。”
老圣皇听着姑娘的话,面露思索。
他知道的太多,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真相,因此听着小姑娘这么说,很有感慨。
“第二个问题,有天么?”
叶知秋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苏灵毓顿时愣在了原地,为什么知秋第一个问题是:天是什么?
而第二个问题,却是:有天么?
如果有天,知秋为什么会问第二个问题。
如果无天,知秋的第一个问题岂不是多问了?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目露思索,想了想,轻声道:“天在我等四周,当然有天。”
叶知秋没有开口,而是抬起右手向前一挥,顿时这地面上轻风回荡,在苏灵毓与老圣皇身体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环,仿若有人用树枝绕着二人画了一个圈。
“这圆圈,就是人们认为存在的天。心中有天,自然这天也就存在,只是这样下去,自家画地为牢,将自己当成天地牢笼内的一介蝼蚁,挣扎欲要破开天地而出,这是道念,也是信念。但即便从那圆圈内走出,又有何用?”
叶知秋再次一挥,却见那地面上圆圈外,再次出现了一个圆圈。
“出来一个天,还会有一个天,因果循环下去,没有尽头,一直到被心中的天生生的磨灭在天地之中,这是天的谎言。天地之间,不需有天。”
叶知秋看着这一些,这些是他近些天思索的事。
老圣皇心神震动,新圣皇的话语仿若化作了符文,在他的心神中飞舞。
跨出了第一个圆圈,但却还在第二个圆圈内。
这是他眼见的事,只是他们已经在这一个圆圈里,不用想之后的圆圈是什么样,如何跳出这个圆圈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另一个圆圈,到时候自去解决。
“第三个问题:什么是道?”
叶知秋看着身边两人思索第二个问题完毕,继续发问。
“我便是道。”
姑娘没有想太多,便自开口。
这是她许久之前在地球的时候就想过的答案。
知秋喜欢求道,她也是道。
既然她就是道,求道,不如求她。
……
这个回答,让叶知秋与老圣皇同时一笑。
老圣皇觉得姑娘很有意思,叶知秋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为鱼,道为网,河为天,那捞网的渔翁,就是执掌命运的造化;人为蝼,道为山,意为天,若天怒,则道随天走。若蝼怒,则也有搬山之力。”
老圣皇又想了片刻,眼中笑意消失,悠悠开口。
“老圣皇说的有理,也无理。道,可以是网,也可以是山,也可以是一种思想。这思想因人而异,有的人把它看成是网,有的人把它看成是山……”
叶知秋目露沉思,“这些都可以,只是我还有一问:身处牢笼而牢笼之中诸道皆假,以何求真道?”
苏灵毓面露惘然,不知知秋说的什么意思,老圣皇面色却是大变,似乎这个问题无比恐怖。
“朱雀之火,可掌控天地之火,这固然神威无量,但凭什么?”
“我可用朱雀神火覆灭一切体内有火之人,那这世间可曾存在掌控水的道尊,世间凡是生灵有水,皆可杀之?”
“这世间可否又有掌控金、木、土的道尊,凡是体内有金、木、土,他们皆可杀之?”
“掌控之道可是真道?这个世上如何才能领悟出一条先天不灭之道?”
叶知秋连连发问。
苏灵毓愈发惘然。
老圣皇则骇然。
“以何破之?唯有创道。创出一条先天不灭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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