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啦。说自己个子矮却腿长。我想说,你主任的腿长两米。”
“牛皮吹得挺大,我咋不知道自己全身光剩腿了?”
“嗯,这话说过了。你是要啥有啥。”
“切。”
“我看你有心事啊。喝醉酒的那姑娘是谁啊?”
“姚雯,我的办公室助理。”
“她咋了?我怎么听你们在说,什么部长夫人之类的。”
舒琬把今天的事情,形容了一遍。
齐同咂舌,说:“你们单位每天都是这样上演大戏的?你们有没有在拿着纳税人的钱,好好上班?”
“什么纳税人的钱?我们也是要缴税的好伐?”舒琬不高兴道,“我们是事业单位,不是政府机关。我们的压力大着呢,上头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
“媳妇,工作这么辛苦,要不辞了算了。我看你那个什么部长,怪怪的。自己的老婆都找到单位来打人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齐同,你不了解情况,别乱评价我们单位的人,可以不?”
“唉,还不让人说。”
“你就那么希望我辞职?”
“不是,就是怕你累着。你看你手底下那么多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说?”
“感觉,他们都精得很。”
“那我呢?”
“你老实巴交的。哈哈哈哈哈。”
“你笑啥?”
“没啥。我觉得我自己傻乎乎的。喝醉了酒,怎么舌头都不听使唤了,什么话都往外胡说。”
“……你也知道啊?”
“我就在你面前这样呢。我在别人面前,喝醉了酒就不说话,光睡觉。”
“和谁睡啊?”
“媳妇,我脑子清醒着呢,别想套我话。”
“……”
“媳妇,我爱你。”
下一秒,他睡着了。
舒琬轻轻说:“老公,我也爱你。”
她起身拿薄毯子盖住他,端来温水,仔细擦了擦他的脸和手。
手指拂过他的眉眼,她想着,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他。
齐同,齐同……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了,很久以前,她听过他的名字。当时她在校长办公室答完题,待几个老师判完题,校长说:“嗯,答得不错。”
他转脸看其中一位老师,说:“你们班那个齐同,是不是答得,也不过如此?”
她忘了,那位老师是怎么回答的了。但是,她当时有些诧异。自己闲着没事时,几乎都在答题。她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辅导题都买到了,一心扑在题海中。她没想到,还有人能跟自己相提并论。
她想起来了,钱宝曾跟自己说过,每天都在上演“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的大戏。她隐约记得,有位男孩,喜欢给自己夹菜。只是她,从不吃陌生人夹的菜,嫌有口水,脏。
她想起来了,有几次她回家,看见有个年轻男子坐在她家沙发上。母亲说:“琬,你小同哥来了,又带了你爱吃的热带水果,你过来打个招呼。”她却匆匆一瞥,眉眼都没看清,就上楼了。
她蹲在齐同的前面,用脸贴着他的脸,心说:“谢谢你,让我认识你、爱上你。”
“老婆!”齐同突然伸手抱住她的头。他动了动身子,又睡着了。
**********************
周六一早,两人驱车前往岩山城。齐同开的车。他把车开得较慢,到舒家庄,已是下午三点了。
许静的母亲等在舒琬外婆家门口。这次,外婆把老家房子钥匙交给了许静的父母。
“最近几天天气好,被子已经晒过了。房间也打扫了。”许静的母亲笑眯眯说。
她看着齐同,打招呼说:“小齐,看见你和舒琬一起回来,真让人高兴。”
齐同伸手握住舒琬的手,说:“婶子您好!我也很高兴。”
“吃了没?没吃的话,婶子给你们做饭去。菜都已经买好了。”许静的母亲说。
“婶子,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舒琬说。
“那行。许静的爸爸在修剪板栗枝桠呢。我去搭把手。”许静的母亲说着话,走了。
晚上的时候,齐同在做饭,舒琬去请许静的父母一起来吃。她来到许静家,发现院子门开着,院子里没有亮灯。屋里,倒亮着一盏灯。
“婶子、叔叔,你们在家里吗?”舒琬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喊。
“在呢,在呢。是舒琬来了!”许静的母亲应道。她出门来,把院子里的灯打开。
“正想吃完饭,跟你叔一起去找你呢。”许静的母亲笑着说,把舒琬往屋里迎。
舒琬进屋,说:“我们炒了好几个菜,一起吃吧。”
她未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碟子自己家腌的咸菜。剩下的,就是两碗白米饭。
“婶子,叔叔,你们两位就光吃这个?”舒琬惊讶道,“你们是要下地干活的,这样吃会营养不良的。”
“不怕的。这样下饭。多吃两碗米饭就好了。”许静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