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成……”华云在石应虎身边言说着自己所知道的隐秘八卦,其实这件事也不算隐秘,当年极是轰动,只是时过境迁,并且为长者晦,因此现在不怎么流传了,实际上石应虎当年也是隐隐听说过的,只是远没有华云知道的那么详尽。
“宗主原本都快要同谢院主成婚了,结果那时候还不是东禅住持方丈的了空与谢院主谈论佛法,令谢院主大彻大悟,从此一心礼佛……宗主今天真的是把公事私事一起都办了。”石应虎一捂脸,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纯阳道宗跟随蜀山剑宗,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道门一脉大昌,并且就按蜀山问剑斋那些剑疯子的理念,两界大战之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实在是难说的事,有可能诞生出绝世强者,也有可能整个宗派都打光了。
更何况,大战之后,大争之事之后,和平发展时期,纯阳内丹道怎么都比蜀山剑道更有优越性,因此吕宗主现在的选择,虽然一时吃亏,但未尝就不是思虑深远的明智之举。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要跟东禅寺死秃驴报当年夺妻之恨,这事吕放自己不说,其它人也不可能知道。
“难怪谢院主当年会悔婚啊,宗主这心思实在是太深了,一忍几十年,一出手就打你七寸要害上。”在石应虎身旁的华云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纯阳宗主吕放与东禅寺了空和尚走入场中。
这两位大佬这一刻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懂行的人心理都知道,这真的是撕破脸了。
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的话,应该是赤阳谷谷主火尊者赤元烈与覆土宗八臂金刚孙芳先斗过一场的,然而赤元烈与孙芳都被各自按下去了,吕放与了空缓步踏空,走入了斗场当中。
此时此刻,最为无语的其实是为今日花费了无数心血的蜀山清微真君:(今天的主角不应该是我吗?我为此花了那么多的心血,白了那么多头发,为什么大家现在议论的都是当年那点人尽皆知的八卦,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心血,你们知道做成今天的局,有多难吗?)
蜀山宗主清微真君面无表情,气度沉凝,心中却在疯狂吐槽。然而无论怎么样,现场里的议论纷纷,却已经是完全跑题了,几乎没人再关注蜀山剑宗在今日,成为炎黄古国第一宗门这件事情了。
…………
“师兄,你说宗主和了空大师比斗,谁最终会赢啊?”
“不清楚,两人都是当世顶尖强者,宗主这些年在血月世界厮杀战斗,若是手段不够,早就被那些异域蛮神生吞活剥了,但了空大师也绝不是易与之辈,东禅寺佛学武功并济,佛学越深武功越高,而了空大师这么多年来始终是佛门魁首,动手倒少,但在佛学领域而论,炎黄几乎找不出可以与了空大师并肩者。”石应虎与华云都是纯阳道宗的弟子,因此他们在交谈评论时,是下意识得倾向于自家宗主的。
事实上,多年以来,了空大师都压制着纯阳宗主吕放,除掉那些基本不出面的天人,了空大师多年以来几乎一直代表着炎黄武道界,如此人物,岂是一个强字了得。
尤其这大争之世,对于武道的催化,对于武道强者的增益作用,在这些当世强者的身上,体现得犹为明显。
“纯阳宗主,要报当年夺妻之仇,几十年的积怨一朝一爆发,根本就无人能挡。然而了空是为维护道统而战,这一战他赢了还好说,若是败了,炎黄佛门的发展将倒退几十年,上百年,这在了空而言比杀了他更要难受,吕放这个人真是可怕啊,连我都觉得他要做谢晚晴一辈子的舔狗,没想到,啧啧,真的是咬人的狗不叫啊。”
“是啊,是啊,忍耐几十年,然后将你最在意的东西彻底毁掉,经此一役,了空与谢晚晴联手经营几十年的炎黄佛门,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蜀山剑宗吃大头,纯阳道宗跟进吃一部分,东禅寺与净尘院将被排挤到中下列,实力大为衰弱。”
幽冥门主与其它宗门的宗主,长老低语交谈着。
虽然炎黄佛门根深蒂固,不可能直接拔除掉,但直接从第一序列最前,被压到第一序列最后,这等于是上百年的发展红利,一朝毁尽了,也可以说,了空与谢晚晴此生积累的事业,全都白忙甚至还要倒赔进去许多。
斗场当中。
吕放赤手空拳并未佩剑,这令了空的瞳孔因此微微一扩,要知道,多年以前吕放可以是剑术闻名的。
“这么多年,积郁于心,难怪明明天纵之资,吕宗主却始终无法突破天人界限,升华自我,说起来,这其中也有我的业孽,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吕放既然未曾佩剑,了空便已然放下了随身携带的禅杖,事情发展到眼下这个地步,自己需要一场毫无质疑的胜利,来稳固住炎黄佛门一脉的地位。
“呵呵,这么多年了,了空你还想用话语来动摇我的心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携剑器吗?”
“愿闻其详。”
“因为我早就想揍你了。”在这个档次的战斗中,是没有裁判乃至于铃声的,全部都由场中双方自行判断。
因此,吕放完全可以在自己想出手的时候出手,也没有人认为这还能算是偷袭。
“阿弥陀佛,谤佛是有罪的,让佛身出血,更是无边业孽!”
“哈哈哈哈哈,又是这一套,人家信你就要受你盘剥压迫,不信你的,就咒人家沉沦地狱,哈哈哈哈哈哈……神佛都是人变的,了空,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伴随着空气爆炸与陡然出手,自吕放的顶门百汇穴处却涌出一股摄目耀眼的金光。
金光由头至脚似缓实疾得扩散,逐渐像是一层半透明的无形盔甲般将吕放整个人包裹住,虚空当中,祈祷诵读之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