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枪,挺胸向龚昌遇和江长义致以军礼。
随后江长义进了营地,除了一些火头军在忙碌之外,并没有见到操练的军士,不觉奇怪:“昌遇兄,营地里这么安静,你的士兵都哪去了啊?”
“江老弟,我也不知啊。”龚昌遇笑道。
“哈哈,你也是个三不管将军了。”江长义也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三不管啊?”龚昌遇问道。
“一不管吃喝,二不管操练,三不管下落。”江长义陆续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江老弟,此言差矣。别看我是一个小小的屯田将军,在军纪上可是均不含糊的。军令如山倒,只要我一声哨呼,保证所有的士兵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统统集合在这营地内。”龚昌遇将食指含在嘴里,正要发声,被冯娇儿一掌就把手臂给劈开了。
“昌遇,这里军营,不是土匪窝,有事不会击鼓,吹什么口哨?”冯娇儿严肃地说。
“当家的,你这么用力干嘛?我的手臂都被你给劈麻了。”龚昌遇使劲甩甩手臂。
“你不知道大家都在忙活吗……我不劈你,你不是把将士都召集回来了?做事也不用脑子想想,只顾自己作死!”冯娇儿骂道。
“当家的……”龚昌遇欲言又止,“去伙房里给江大人弄点吃的过来。
“昌遇兄,不必了。”江长义擤擤鼻子,“我好像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腐臭……不对,是尸臭,营地哪来的尸体?”说完江长义绕过了营帐,循着尸臭的气味一路走了过去。
大树底下的不远处,刘天佑躺在草坪里睡觉了,酣声连连,将军服和鞋子都脱了,搁置在一边。江长义尽管只有一只眼,他还是隔着老远就认出了草坪的刘天佑。寻思道,原来刘印渠(刘天佑,字印渠)老哥比我早到一步,他来这里做什么啊?
江长义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然后冒着腰,一小步一小步轻轻走了过去,等到了刘天佑的身边,才站直了腰,重新戴上墨镜,对着刘天佑大喊一声:“钦差驾到,刘印渠接旨——”
立刻睡梦中的刘天佑打了一个寒颤,惊醒了,一个翻滚从草坪上爬了起来,也不看看来者何人,赶紧五体投地跪拜在地:“臣刘印渠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钦差大臣”宣读圣旨的声音,不由纳闷了。刘天佑才抬起头一看,哪里有什么钦差,原来是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手按着腰间的短剑,一脸坏笑!
“印渠老哥,还认识我不?”江长义一只手将眼镜挪到了鼻梁中间,哈哈哈大笑。
“哎,小兄弟,你是……”刘天佑揉揉眼睛,见对方只有一只眼睛,不敢确定他就是江长义本人。
“刘大人,刘印渠,我是江长义啊——”江长义继续打着哈哈。
“不像,你是冒充的。”刘天佑一把抓住了江长义的胸襟,戳着他的胸脯道,“我认识的江长义是有两只眼的,而你……只有一只,独眼龙!”
“印渠老哥,我真的是江长义啊,不信你看看。”江长义取下了眼镜。
“你个死独眼龙,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江东巡抚!”刘天佑一个反手,就将江长义擒住了,按在地上,大喊,“来人啦,把这个刺客给我绑了!”
“印渠老哥——”江长义算是无语了。
此时龚昌遇带着一队士兵过来了,一看是刘天佑擒住了江长义,不由一怔,赶忙上前拉住了刘天佑:“刘大人,你多心了,地上的这位正是江长义巡抚。”
“不可能。”刘天佑仍然死死按住江长义,“他是刺客,苍狼军的刺客!”
江长义知道自己有口难辩了,玩笑开大了!
“刘大人,如果江巡抚真的是刺客,他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地给控制住了呢?”龚昌遇说道。
“昌遇兄弟,刺客分为两种,一种是杀人不敢露面的,另一种是杀人急于露面的,他,独眼龙就是后一种,自以为天下第一。”刘天佑笑道,“要不是本将军眼疾手快,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鬼了。”
“天佑兄,你真的弄错了。”龚昌遇一把摘下来江长义的墨镜,取下了眼罩。
刘天佑见江长义左脸伤痕累累,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年前一脸英气的江长义今天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啊?刘天佑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哎,独眼龙,有没有印信?”刘天佑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