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要赵-平-安!所以,你也不用客气。”
“三弟!”穆远叫了声。
但穆耀却根本不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今天巍冠博带,仿魏晋风流,在月色下这样走,微风荡起了他白色的袍袖,鼓胀得像两只妖异的小船,加上园中黑暗,居然有些鬼气森森。
穆远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怔然,蓦然有一种三弟来自另个世界的怪异感觉。
不过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异样感,看向“鸟儿”掉落的地方,结果却除了地上折断的残枝断叶,什么也没发现。
他不禁叹了口气。
阿布那个耳报神不知又去怎样念叨了,从前跟他在军中,没觉得阿布是个话唠。这才放在平安身边几个月,简直换了个人似的。只恨不能天天拿着包瓜子嗑着,四处听窗根,然后回去八卦兮兮的报告。
这还是他身边最信任的暗卫,军中最优秀的斥候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好。
这证明阿布喜欢平安,不再把保护平安,给他与平安之间传递消息当成任务。阿布只要把谁当自己人,那就是以性命交托。看到没?现在已经不听他的命令,改听平安的了。
而很快,他就要离开东京城。
父亲对穆苏两家联姻是志在必得,他不答应,平安就成了拦路石。尽管他诸多威胁,也难保父亲不想把这块“石头”踢开。
那时,他远在万里之外,没办法处处照应,只能委托给刘指挥多看顾,也会安排下足够多、足够好的人手保护平安。加上平安自己的人,三重防线,父亲不会有下手的机会。
而在这三重防线中居中协调的人,非阿布莫属。
所以阿布能认同平安,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呀。
穆远想着,又沉吟片刻就出了定北侯府,先回了马军营一趟。觉察到父亲以及其他势力派的人手都甩开了,就趁夜前往公主府,熟门熟路的来到赵平安的院子。
正屋里,烛火未灭,映出一道模糊的女子剪影。
穆远伸手,轻轻摸了摸窗纸上的影子,心意立即温柔下来,似这如水春夜。
然后他并没有进屋,而是轻轻敲了敲窗棂。
就见那俏丽的身影一窒,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好半天才传来柔软的声音,“是你吗?”
穆远嗯了声。
紧接着就是踢踏的响,好像鞋子也没穿好。再然后呼啦一下,那扇被敲的窗子打开了。
蓦然之间,他们就看到了对方。
明明知道是谁的,可却都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情,好像第一次相见。那感觉……小小的欣喜和悦动,心都扑通扑通的欢快跳将起来。
这就是喜欢,他们都很确定。
“你之前说的话,我很欢喜。”赵平安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子上,伸出白玉小手,拉了拉穆远的衣袖。
穆远望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还有诱人的红唇,感觉整个脑子都被什么东西胀满着,根本转动不了,只轻声反问,“哪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