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的风景。可终究,没了时间!”后来,她把更多时间,应该是留给了等待。”
莫秋的话让我忽然想起大学那会儿,有时候出门旅游,给她发一张酷酷的墨镜自拍,她便开心的不得了。
我将MP3装进口袋,快步的走到门口,站在人群之外望着她,她还是那么的安静,因为她已经远离了这个烦恼的世界,唯一能够与她交流的,应该是挥着翅膀的天使了吧!
沈琳的爸爸一边感激我来吊唁,一边给我让开地方,我上前,有些失神的看着她,要不是医院里消毒剂的味道刺激着我,我恐怕会因为发呆而没有了意识,我真的很喜欢她这种状态,如果生前她便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多好,无忧、无虑,悠然、平静……
恍惚中度过一段难熬的时间,我能做的只有回忆这件微不足道的事,后来,又仿佛被切割了记忆,只知道哀乐声中,她被装到灵车上,拉去火化,几个小时后,变成骨灰。
……
不大的小院里,我和林柯、莫秋、念歌参加追悼仪式,来玩吊唁的人很多,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却带着感激对所有来者鞠躬致意。
一个她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当同来吊唁的人不痛不痒的规劝时,她甩开手哭着道:
“这就是最难受的事情,当我还在沉浸在这种感情里,而其他人仿佛都没事了一样。我没有办法去跟别人诉说,我很害怕别人对我说:“人都走了,别想了!”怎么能不想?他.妈的,怎么能不想?我最好的朋友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好想她,真的好想!前些天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商量去西安巷子里,找找最正宗的羊肉泡馍。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她是我见过最酷的女孩子,她和我一样爱吃,她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曾经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变成捧在手里的盒子了!”
傍晚,最后一抹余光照着我的脸,想到沈琳再也感受不到这美好的世界,我终于被带垮了情绪,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子哭的不能自己。
天黑了,经历昨夜的风雨后,夜幕下尽是明亮的星辰,送走了所有吊唁的人,沈琳妈妈对我们说,沈琳生前收集了不少乐器之类的东西,只要不嫌忌讳,我们愿意要什么就拿什么吧,于是,我们各自都保留了一件遗物作为留念。
我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乐器上,而是看到了书架上的一套书。
她生前曾经很羡慕我会讲各种笑话,在姑娘们面前谈笑风生,问我:“应该怎么培养幽默感”,我给她推荐了一位作家,没想到她真的去买了一套书。
最终,我留下了这套书中的一本,这本书我会重新阅读,然后永久珍藏!
林柯选了一个键盘,莫秋则选了一把口琴,选完物品后,沈琳的父亲恳求道:“小琳生前写了一首自己特别喜欢的歌,叫《帮不了你》,可我再也听不到她唱了,她生前那么喜欢和你们一起唱歌,你们唱她肯定高兴,能替我给她唱一次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回道。
沈琳父亲鞠躬感谢,将一张手写的乐谱递给我,林柯凑过来看了看,试着哼了哼,说道:“这首歌,你我唱声线都不太合适!”
“可念歌刚刚回去了,要不莫秋你来唱吧?”
“我不认识乐谱,还是当个观众吧!”
林柯适时说道:“余航说的对,你嗓子条件不错,要不我来教你?”
“短时间我学不会,别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
沈琳的父亲眼中充满失望的神色,这场演唱会,充满告别的味道,经过慎重考虑,我们还是给念歌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得到念歌的答复,我与林柯打了个招呼后,便开始动手帮忙搬运着待会需要用的设备,然后等待着念歌的到来。
……
半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我便看到了穿着黑色皮衣和马丁靴的宋念歌,而最惹眼的,是她手臂上系着的白花和手中捏着的烟,提醒着我们她并不是来参加一场音乐会。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类似于那种来去皆洒脱的孤独。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她一直都是逃避的,今天我们让她前来,多少有些残忍!
念歌与还在忙碌着的林柯打了个招呼之后,便从我手中接过乐谱,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半晌调试了一下吉他,顺了一遍后,对正在调试MIDI键盘的林柯,说道:“不要彩排了,有些情绪我承受不了两次,一遍过吧,无论好坏!”
我向沈琳的照片看了看,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有开口,只是端起面前的白酒喝了一口,然后拿起贝斯,示意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