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想象,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当初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居然还不是最坏的,最可怕的是我身后那双黑手,仿佛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
四人一起吃了个晚饭,我和林柯商量着让黎诗和念歌先回去了,夜晚由我们守着就行,沈琳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并没有给出能够脱离危险的信号。
站在急诊室尽头的巨大玻璃窗前,我和林柯吸着烟,望着高楼之下的西安古城,风停歇了,雨却又大了起來,风肆虐着从窗户边吹过,留下阵阵凄厉的嘶吼。
林柯点着烟站在窗户口,眯着眼睛向窗外的夜色看着,好似在寻找那个叫做遥远的地方。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反正现在被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聊聊你和莫秋吧!上次从青旅回去,她还和你联系过吗?”
林柯重重将口中的烟吐到透明的玻璃上,直到烟雾消散,才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们之间总是忽远又忽近,真正欢乐的时光都已经被这几年磨光了,我不知道她还能忍受多久,但我们真真实实的越来越远了,可人就贱在这里,距离越远,思念便与日俱增,然后这种执念慢慢变成心魔,我想曲森便是这样,被心魔吞了理智,从此生活里只剩下了愤怒……”
“你可别吓我,少做冲动的事啊,若是哪天真有这种想法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绑了。”
“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别老拿生死说事,多不吉利!”
林柯叹息,却没有再抽手中的烟,再次透过玻璃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不言他似乎真的很孤僻,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环境下,问他这样的问题。
……
次日,雨水依旧淅沥沥的下着,西安在这场不肯停歇的雨水里变得哀怨,那密布的乌云像是审判者一般,怒视着大地上的一切,和林柯简单吃了一个午饭之后,我便一直站在落地窗前,莫名有些焦虑,却又无法释放,沈琳迟迟没有苏醒过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在心头挥之不去。
走廊里的一个大爷,拿着收音机反复的播放着《但愿人长久》,这样的音量在医院可以说很吵了,但周围走廊住院的病人没有一个提出抗议,我没有心情跟着哼唱,只能在心中默念: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
陪同着沈琳的父母,我们又和医生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沟通,因为状态不好,我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主治医生在最后给我们谈及最坏的打算,说苏醒来的几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并且沈琳可能随时离去。
沈琳的母亲瘫坐在地上,短短的一夜已经让她苍老了好几岁,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沈琳离开人世,余生于他们而言,会是无尽的思念和折磨。
这个时候,林柯跑过来低声告诉我说,几个便衣警察带着曲森来探望了。
我知道,曲森心里还念及和沈琳的旧情,只是太过极端的方式已经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我迅速跟着林柯到达急救室门口,站在门前探望的曲森,已经哭成了泪人,他的喉结不停的蠕动着,两眼紧盯着重症监护室内的沈琳,情绪明显处在了崩溃的边缘,这失去自由的第一夜,足够让他想明白很多事:是他的极端让沈琳痛苦的躺在这里,是他亲手毁掉了本该完整的家,也毁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