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她,面对的是几十个身穿制服的人,而她的身后,仅仅两个保洁阿姨。
我上前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江莱悦语气不悦道:“曲森说带着这帮人来进行安全排查,要封楼三天!”
“江总,我也是按照您父亲的指示做事,希望您别怪我,反正也就三天,配合完集团安检部门的检查,酒店您还是可以照常开下去的。”曲森这番话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真让人厌恶无比。
我之前便觉得江文将酒店给江莱悦经营没那么简单,原来是这番筹谋,为的就是给她希望后,再亲手结束她的梦想,这种周而复始的挫败感,一般人恐怕经历不了几次,便会完全奔溃。
面对逼近的安检,江莱悦急了,用身体挡住大门道:“我看今天谁敢!”
曲森搬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依旧表现的很无所谓,仿佛下定决心在这儿耗着。我心中却因为江莱悦那气色很差的面容而阵阵抽痛,此刻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和宽慰。
“江总果然还是从前的雷厉风行,凡是都做到极致,连野蛮的方式都如此特立独行,任何在你手下工作的人,根本没自尊可言,如今看你继续为事业奋斗打拼的样子,我真的很感动,这人呐,就得经受考验才能成长!”
江莱悦因为愤怒而涨红着脸,伸手将手中的抹布甩在曲森的脸上。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我连忙示意黎诗将江莱悦带到青旅去。
曲森恶心的将抹布放到脚底踩了踩,借势就要追上去,却被我用身体挡住,气得他指着我骂道:“跟个搅屎棍子似的,哪都有你,麻烦工作人员这几天就住在酒店里,给我认真检查!”
我指着曲森,竖了一个中指,提醒道:“做人不要赶尽杀绝,会有你哭的时候。”
曲森哈哈一笑道:“哭也是你先哭,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从前连个青旅都搞不定,你打算拿什么让我哭啊,你的拳头?”
我并没有发怒来成全曲森报复的快感,垃圾人走到哪都是要倾倒负面情绪的。
……
青旅的店门前,江莱悦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腿,看上去很安静,却又显得有些单薄和凄凉,此刻她眼睁睁的看着对面二十几号人,粗暴的进入酒店。
我又看到了她手臂上套着的清洁护袖,心中一阵酸涩,因为总感觉,所谓事业和工作,对她的人生而言,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辛苦和折磨。
她眼中含着泪水看着我,却依旧用沉默和平静回应着我的焦虑和难过。
“没想到江文会在这个时候,拿出如此绝情的手段,害的你们计划也跟着受影响。”
“这事不怪你,再说客人不是还没到,还是会有解决方法的。”
江莱悦摇了摇头道:“太难了。”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因为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不甘和委屈。
一向很少和江莱悦开口的黎诗主动安慰道:“放心,幸好不是谁一个人面对,至少还有些时间。”
江莱悦站起来背过了身,不再看向我们,许久低沉着声音对我和黎诗说道:“我到附近走走,别跟过来,游客晚上就要到了,你们先自己想办法。”
江莱悦就这么离开了,可是她离去的背影,却叫我那么的难受,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孤独症患者,在狂乱中失去了掌握,带着无法宣泄的孤独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游來游去。
从前她是不会的,即便遇到再大的打击,也会在自己的世界里云淡风轻,带着对生活的冷漠自由穿行着,可她现在变了,所以才是如此的危险。
黎诗没有放着江莱悦独自一人离开,迅速跟了上去,她们初次合作,并肩向前走的样子,在这繁杂中留下惊世骇俗的美丽背影,只是同样倾国倾城,黎诗却要比江莱悦要幸运太多,至少她不曾在亲情背叛中,体会那撕心裂肺的感觉……
如今,最大的难题又摆在面前,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就要去机场接机,这一百多的客人该如何安顿?
若是将客户零散的分配到附近其他民宿或者宾馆,暂且不说人群太分散无法管理,就是酒店的档次也无法和莱悦酒店相提并论的,我和福建那边负责人沟通好的,住的是三星级以上酒店,如今若是转手再找个同样星级的酒店,那预算怕是要超很多,这笔单子很可能会成为一个赔本买卖!
原本打算借这笔单子让江莱悦能在夏季旅游到来前,积攒一笔资金,如今不仅是她,连青旅同样也陷入困境,留个我抉择的时间,仅仅还有九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