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她的优势:西安重点大学的高材生,年轻,貌美,乌黑浓密的头发缠绕着婀娜多姿的身体,走在大街上,每一个当时呐喊摇滚、放荡不羁的青年都忍不住地要向她张望。”
“故事里的女人,最后因为钱和他在一起了?”
“她肆无忌惮地胡乱瞎花他的钱,在床上羞辱他的腐朽和臭气,在西安酒吧边上的街道上逼迫他下跪:让他在来来往往的俊美年轻人中出丑,抱着秃顶的脑袋说自己真的没法离开她,求她,求她不要和自己分手,她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他的钱全部都愿意给她花。大学四年,这样的把戏她玩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愿意跪着求她回家,别在外面胡闹,不管是凌晨两点,还是凌晨四点。”
“这种病态的感情观恐怕伤害的不止一个人吧!”
黎诗护着自己的胸口,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我索性选择了闭嘴,此时思维过于活跃的自己,很难控制着话里不带出“情”这个字,而被伤了的人,只要听到这个字,都是要疼痛的。
“她存心不想让自己好过,她也存心不想让他好过。色鬼,谁让你贪图我年轻的肉体?你活该!她将自己所有的仇恨和愤怒,悉数倾倒给他,他照单全收,他痛哭流涕地说:无论你怎么样骂我,我都爱你。你是这么年轻漂亮,你是这么聪慧伶俐,我活该被你折磨,因为我原本就不配……她当然也哭,哭自己糟糕的家庭和不堪的命运。”
“所以女子最终选择了结束这段感情?”
“没有,寒风瑟瑟的西安,冬天像把刀子,故事里的南方女人终于想念海风习习的福建了,她逼着自己看透,看他的眼神终于渐渐有了不同,起码到了大四,她不在冬天胡闹了,因为男人的膝盖生了病,病弱到根本无法下跪了。最终他们去了福建生活,她怀孕了,男人生意却越来越不好,他终究在体力和脑力上都拼不过新入行的年轻人了,他说:我们年龄不搭,孩子你别生下来,我不想你以后吃苦,我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今后的生活,你离开我吧,你值得找个更好的人……”
说到这儿,黎诗停顿了,我们就这么陷入到沉默中,体会的却是活着的无奈,尽管故事里的人睡在了一起,可并不会真的生活在一起,因为两个人走的路并不相同,终究有一天会在分道扬镳中看不到彼此。
我已经猜到了故事中的男人是谁,也知道黎诗和老苟对这段往事讳莫如深,心情更沉重了,如果这样的过去是一道伤疤的话,此刻这道疤连着血肉又被生生撕开了,我有些慌张,生怕急于求证的行为让黎诗受到伤害。
黎诗苦苦一笑道:“男人离开之后,女人最终坚定地生下了孩子,是一个女孩,可她很厌烦这段不愉快的爱情诞下的产物,说生下来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那段羞辱颓废的生活……话虽如此,她又回到原来住过的地方生活了十多年,而男人始终不愿意再介入生活,直到去年女孩找到他的时候,他笑着说:还好不像我,还好不像我……”
“他始终如此固执,这么多年没变过。”
“论长相,你和老苟真沾不上边,我第一次觉得你们像父女,也是因为你倔强的脾气。”
“苟总过得不好,那个和她放纵过青春的女子也没放过自己,她还在煎熬,却从来不愿意承认这段感情……”
夜深不见底,旷野里只有一户院子还亮着灯光,黎诗依旧蜷缩在我的怀里,我们似乎都成了缺乏安全感的人。
远处的烟火升空炸裂到熄灭,在远处微弱散发着光线,四周静到可以听清黎诗的呼吸声,时而微弱,时而沉重,这个时候的她正承受着精神和现实的双重煎熬,可她不愿意再哭了,真是个倔的要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