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口琴,林柯则拿起了一把木吉他,他们的才气能将很多乐器玩的游刃有余。
黎诗好似放松了下来,靠在沙发上,很专注的看着小舞台,她身上有个好品质就是做事很专注。
一段旋律响起,是林柯弹起了吉他,我仔细听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一首网络原创歌曲《南下》,但却是改编过的,和原版相比更加的抒情。
我知道这个改编是出自林柯之手,从他们两个人的默契程度来说,看来最近沈琳没少来咖啡店,这倒也要感谢曲森,将沈琳带到了这儿。
沈琳开始跟随着节奏哼唱了起来,刚一开口,虽然只是伴奏,那性感又干净的声音便让在场聆听的众人为之鼓掌,甚至连一旁的宋念歌都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欣赏。
流浪者的副歌刚过,沈琳吹起了口琴,完成了一段过渡的音乐,然后完美的进入另一首歌《北方》,而这次演唱的变成了林柯,由沈琳伴奏。
在两个人高度配合的默契中,两首意境相似的歌就这么被天衣无缝的串联了起来,想到林柯之前说将再次尝试挑战生活,联系歌曲,我竟然有了感伤。
望着舞台上的沈琳,我笑了笑,当那头顶的光晃在她的脸上,我好似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我自己,转眼又看不清,或许我们都在眷恋、都在渴望一个家……
这时候,身边的黎诗开了口,很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林柯和这个姑娘真的很有音乐才华,嗓音更是独特,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他们的才气配得上西安这座城市的底蕴!”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太多,且不说沈琳对音乐的坚持,林柯的才华更不需要去强调,这些赞美背后的硬实力,好似从来都流淌在他的血液里,是与生俱来的东西。
……
夜色已深,可黎诗似乎还在留恋咖啡店的安逸气息,久久不愿离开,坐在店里和宋念歌窃窃私语。
我站在门口,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抽了出来,放在嘴边点燃后,吸了几口,心情终于顺畅了一些,因为此时至少已经有了解决青旅问题的办法,如果真的可以与老苟冰释前嫌,拿回对青旅的控制权,这对我而言将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于是我祷告着,但愿这一次不是我的一厢情愿!
明亮的路灯下,江莱悦一身红色装扮出现在了我面前,她依旧那么偏爱红色,只是身姿却并没有往日的力度,连被风吹乱的头发也懒得用手打理,显得有些憔悴。
“余航。”
我想避开她,却不料她叫住了我。
我心情一瞬间跌落到谷底,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熄灭后丢进垃圾桶,平复了许久才说道:“前老板江总,请问叫我有事吗?”
江莱悦疲倦的语气忽然充满了暴躁,回道:“你个瓜怂,讽刺谁呢?”
“我哪敢,冷不防江总要是在这广场上将我打趴下,我不是颜面扫地了。”
“别拿脸说事,我还没动手你就开始盘算了,怎么着,你还想碰瓷?”
“你他妈见过有拿脸碰瓷的吗?”
“像你这种不用靠脸吃饭的,真没准……”
我一口老血,索性“哼哼”了两声,也不想再说话。
“我讨厌你这种没有度量的小男人,算了,滚一边去,别影响我喝咖啡的心情!”
“是,江总!”
我的这一句“是,江总”好似彻底惹恼了江莱悦,她走了几步又掉回头,恼火的将手中那价值不菲的手提包摔在地上,然后上前一步扯住我的衣领,指着我鼻子道:“你再敢惹我,我打到你满地找牙。”
“您翻云覆雨,又何必把我这种小人物的话当回事,即便拳头能打到我求饶,可你能用拳头打到所有人求饶吗?用武力征服不了的人,又该如何呢?”
“余航,你就是臭屌丝!”
“是,我是……”
江莱悦松开了我的衣领,却狠狠地掐了一下我腰间的肉,然后负气似的捡起包,头也不回的朝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江总,不喝咖啡了吗?”我忍着疼故意刺激道。
“喝你妹,臭傻逼!”
腰间一阵一阵传来的疼痛,以及江莱悦此刻的样子,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她艰难的处境,我之所以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并不是怪罪她没有帮我收回青旅,而是是想告诉她:有些事情无需去牺牲自己而达到目的,这样不择手段换来的成就,真的会是她自己想要的吗?
“莱悦”虽然参杂着太多的利益纠纷,但江莱悦手上产业那么多,只要把握住机会,很多事情未必会被动,只是从我和她相处这段日子以来,似乎发现她害怕输,或者说是输不起。
这个时候,我倒真的希望江莱悦自己在生活也有几个交心的朋友,能陪着她排解一些压力,至少不会像今晚这样,一个人在夜色里晃荡……
我确定她是孤独又无聊的,否则她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几米之外,她委屈的看着我,风吹乱了她耳边掉落下来的头发,吹得她泛红的眼眶中充满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