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忐忑和尴尬了起来。
“天越来越暗了,还下着小雨,这四周又没有路灯,趁着还有点能见度,让我把车子倒出去,有什么事换个时间再说,成吗?”
黎诗皱了皱眉,好似意识到耗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经历了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终于带着怨气打开车门下了车,将驾驶室让给我,自己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后面。
……
在一处路口,我将车子小心翼翼的掉头之后,便打算原路返回,却不料黎诗直接开口道:“带我去先前的那个酒吧!”
我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着疲劳,但这种疲劳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事实上,我有些担心,就黎诗这暴脾气,不会是打算去拆了“路谣”酒吧的吧?
“你这杀气腾腾的回去,会把小酒吧老板吓着的,他可是个文艺人,平时也就玩玩电台、唱唱歌,不是什么坏人。”
“难不成你现在还让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尽管我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心中还是一紧,没有再言语,只是夹着尾巴,安静的开车。
……
再次回到酒吧附近,黎诗先于我一步下车,提着包便朝巷子内走去。
我连忙下车,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控制不了脾气,整出个什么幺蛾子来。
当我们再次走进店内后,林柯正在抱着吉他随意弹拨着,这个文艺到骨子里的老板和我一样,说是难兄难弟并不为过,一人身兼数职,自己开的酒吧,“摆渡人”午夜情感电台主播,平日里靠我介绍的旅游团来维持店里经营,可当我也陷入到危机以后,他的资金链便断裂了,如今陷入到停业的危险。因为地处西安旧巷深处,不愿变换经营模式和韵味,导致酒吧举步维艰,在理想和现实、守旧和创新之间,林柯面临一场抉择。
黎诗安静的做到吧椅上,我则坐在沙发上,唯一不变的是,两人依旧保持着沉默,可能是都不太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心平气和的方式开口沟通。
林柯相当老实,老实到都不会招待客人了,只是一副很专注的样子,摆弄着手中的吉他,他算不错的了,倒还有一把吉他伪装,我只能干坐着。
犹豫了一会儿后,我下意识的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鼻翼,最终还是决定先开腔,黎诗第一次过来,林柯又是我的老朋友,这才第一次认识便将气氛弄得这么僵,我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于是便赔着笑脸道:“黎诗,你想喝点什么,我这朋友酒调的真不错。”
黎诗回应了我一个坦然的笑容,才说道:“老板亲手泡的槐花茶。”
这是我和林柯先前谈论的话题,黎诗不动声色的暗示着我们,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内容。
这时候,林柯放下吉他,看着黎诗,努力的寻找到那种坦然的感觉之后,才对她说道:“今晚口无遮拦的说了些不着边的话,姑娘见谅啊!”
这林柯不愧是做深夜情感电台节目的,几句话便把自己摘干净了,留下我一个人跟傻逼似的。
片刻后,林柯将泡好的槐花茶端给黎诗,说了声“谢谢”之后,黎诗在半信半疑中问道:“你们平时见面都这么聊天?”
林柯连忙摆手道:“都是朋友之间的胡侃,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又一次注视着黎诗,因为从她这句话的语气中,我听出了她似乎对口无遮拦的人,是如此的厌恶,甚至超过了平日里对我无理取闹时的厌恶。
黎诗的我行我素,并没有引起我的反感,相反却让我情绪有些莫名的复杂,难道我们今晚提起的那个词,真的戳中她心中那隐秘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