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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统万城枢密院一隅,一座外观普普通通、青瓦白墙的低矮平房里,摄政王郝连阿力罗、冥都典狱长“胖阎王”苏鼎盛以及枢密院首辅赵丁一、“梨园”“园长”种恒四人也正在喝茶寒暄,谈笑风生间,围绕“冥都新政”而制定的各项规定措施、长短计策、阳谋阴谋纷纷出笼、议定。
在接下来的一旬时间里,数百个精心挑选的“梨园”谍子被伪装成重犯役囚,先后从九州各地发往统万城,像一张无形大网撒到冥都里,悄然潜伏下来。
一场大戏正徐徐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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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冥都管理处在冥都的近百处公告板张贴公告:
为庆祝新年元旦,同时也为罹患重病的国王郝连九州健康祈福,冥都管理处决定举办“九州同贺,七夜祈福”活动,于太甲五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至太甲五十九年一月三日共七日七夜举行三场盛大派对:“尾牙盛宴会”、“跨年焰火会”、“元旦祈福夜”……
该公告一出,如平地起惊雷,迅速席卷整个冥都。
役囚们私下讨论最多的还是公告中“七日七夜”的“夜”,所有人,包括狱卒和役囚,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疑惑:难不成冥都要开放夜禁?这可是建厂数十年来的头一遭。
于是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甚至有人质疑那“夜”字是不是笔误,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时,太甲五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傍晚,冥都管理处做了一件更为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举动——给每个役囚下发了一支红色塑料瓶包装的所谓“祈福酒”,并煞有介事地告诫役囚只能在新年元旦之夜祭拜天地时泼洒用。
“泼洒用?”初次听到这个规定的役囚无不把它当作一则笑话,有胆大之人甚至刚刚从食堂将“祈福酒”领出,便拧开瓶盖喝起来。
“靠!竟是豫州名酒杜康!”有懂酒的役囚惊道,“好酒啊!至少五年份!”
不少役囚闻言也纷纷现场开盖试喝,更多的役囚则是拿回宿舍之后才开盖喝酒。
当晚,以往只有粉尘和机油味的冥都街头巷尾,破天荒地飘起阵阵酒香,一百多个因饮酒过度而发酒疯的酗酒之徒被狱卒捕获,投入“小黑屋”醒酒去了,唯独一个入狱前职业是男高音、微醺半醉的哥们,在宿舍引吭高歌了半宿的思乡曲,竟然没事。
第二天,役囚们惊喜发现,那红瓶“祈福酒”在各个饭堂的特定窗口有出售,十个银币一瓶,不太贵,役囚只需在一份表格中填写役囚编号和名字便可购买一瓶,于是“替人买酒”或者“倒卖祈福酒”迅速成为冥都接下来的新行当,不少有生意头脑的役囚还借此发了一笔小财,引起各大黑帮的侧目。
傍晚,头天夜里被关进“小黑屋”醒酒的一百多个役囚竟又被放了出来,屁事没有,平日里以严酷暴戾著称的冥都狱卒,此次表现得格外开恩。
于是当天夜里,因饮酒过度被狱卒投入“小黑屋”醒酒的役囚数量暴增至五百多人;也在当晚,一些胆大的役囚发现,你拎着酒瓶子坐在街巷马路旁安静地喝酒,冥都狱卒的夜间巡逻队竟也视而不见,没有抓人。
第三天夜里,冥都的大小街巷旁便多了很多安静喝酒的役囚,而且役囚们很快又发现,你夜里在冥都的街巷中四处闲逛溜达,只要不大声喧哗起哄、没事瞎胡闹找抽,夜间巡逻队竟然也不管不问。
“到底是冥都变了?还是冥都外的世道变了?”一个小黑帮的大哥斜依在一堵高墙的栏杆上观看冥都的夜景,他喝了一口酒,百思不得其解道。
“国王郝连九州不是还没死嘛,外头的世道兴许没变,变的应该是冥都,”旁边坐的是陪伴黑帮大哥多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感慨道,“进来十几年了,该变一变了,管他娘的呢,老哥,咱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
二人“咣”地碰了一下酒瓶子,一口气干掉大半瓶。
此时冥都中的几乎每一个役囚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役囚们的行为言语都被事无巨细地悄悄记录下来,设档存留。
第四天起,役囚们发现与前几天相比,买酒变得越来越困难了,食堂还未开门,门外就已被很多所谓的“职业买酒人”挤得满满当当,食堂开门之后,卖酒的窗口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终于,第一起因买酒而起的斗殴爆发了。
起因是冀州“沧州帮”的一个小头目下工晚了,赶到食堂后,他看到卖酒窗口前排队的队伍太长,便径直插队买酒,结果引起后边辛苦排队的役囚的强烈不满,小头目平时蛮横惯了,态度嚣张的与队伍中一个反应最激烈的雍州役囚相互爆起粗口,继而拳脚相向扭打起来。
虽然二人随即被拉开,但那雍州役囚觉得那“沧州帮”的小头目插队买酒不讲理在先,争吵过程中又先动的手,认为自己吃亏了,始终咽不下那口气,于是便跑回宿舍叫上几个老乡,半道上就把那“沧州帮”小头目截住,一顿拳打脚踢。
这一下双方梁子算是结下了。
被打的“沧州帮”小头目岂肯善罢甘休,立刻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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