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剧烈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转头看向古羡君,冷峻的眸子中浮出一抹笑意。
“我这些日子虽然一直昏迷,但你们的所谈之事我可是一句不漏的停在耳中。”
“嗯?”古羡君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苏长安,并不明白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此事意欲何指。
苏长安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极为认真的朝着古羡君问道:“你若是留下,那我老爹的大孙子苏富贵我与何人生去?”
言罢,脸上还露出一抹很是苦恼的神色,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般。
这突兀的话,让诸人又是一愣,最先回过神的来古羡君更是少见的两颊生出两抹红云,她狠狠的白了苏长安一眼,但终究没有再说出之前那番独自留下送死的话。
而苏泰也在那是一拍桌板,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就说嘛,咱们可是一家人,哪能让我儿媳妇独自送死。”言罢还得意的看了古方天一眼,似乎是在炫耀自家孩子的这般胆魄。
古方天自然不希望自家的孩子白白死去,等到苏长安如此肯定的答复,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但对于苏泰的那般模样却有些不屑,却又不知如何反驳,他坐下身子,嘴里自顾自的嘀咕道:“什么苏富贵,苏安国不比他强上百十倍?”
“那长安觉得我们应该何时出发去往江东?”古羡君对于苏泰与自家父亲的斗嘴已经见怪不怪,她转头问向苏长安,声线不知为何轻柔许多,像是带着些许少女怀春时的羞意。
这般模样落到古方天的眼中,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暗叹一声女大不中留,但耳朵却竖了起来,等待着苏长安的答案,不知为何,自苏长安醒过来那时起,诸人下意识的便将之当做了他们的主心骨。
可哪知苏长安却在这时又摇了摇头,他说道:“不走。”
“不走?!”诸人又是一惊,特别是与神族已经有过数十次交手的古羡君父女更是在闻言之后,惊呼道。
神族是何其强大,不走留下来岂不是等死?
“对!不走!”苏长安笃定的说道,他的声线在那时变得极为冷冽。“我们不能总是逃,不能总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一次,我们不走,我要一绝后患让那些怪物们再也不敢对你们下手!”
少年的眸子在那一刻忽的明亮了起来,诸人看着他已然退去了稚嫩的那张脸庞,心头出奇的对于他这般近乎妄言的话,竟生不起半分的怀疑。
“可你要如何做?”古羡君问道,她自然不会怀疑苏长安,只是极为好奇苏长安为何会有这般的自信。
苏长安却不答她此问,反是转头看向古方天,又问道:“伯父,你可否与我详细说一说那些追杀羡君的神族实力如何?”
事关女儿的生死,古方天自然不敢有所保留,他在微微沉吟之后,便说道:“那些怪物的实力参差不齐,上至问道下至聚灵不一而足,但胜在数量庞大,又悍不畏死。”
“而且杀之不尽,每一次将之斩杀殆尽,下一次他们再来袭杀之时便又会裹狭着数量巨大的怪物。”
“但若说真正可以威胁到我父亲的强者,这些年我所见也不过二三人而已。”
苏长安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些怪物想来应该是神族们通过神血而制造出来的神侍,因此才会修为繁杂。而古方天口中那些可以威胁到身为星殒的古青峰的家伙,想来才是真正的神族,不过以苏长安对神族的了解,他们也应当只是一些次神,毕竟半神的实力他是见过的,足以与太上抗衡,若是拥有这样的强者,他们又何须躲躲藏藏,依靠大批的神侍抢夺古羡君?直接杀入晋王府不就了了事。
这般想着,苏长安心头便又多了几分把我。
“古伯父,你在北地这些年,可曾听闻北地何处这些年总有一些人离奇失踪?”苏长安问道。神族想要制造神侍便自然要掳走人作为神血的寄生体,这些年他们袭杀了古羡君多次,那他们所制造的神侍定然也不会是一个小数目,终归是有那么一些蛛丝马迹的。
古方天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道:“北地之事多是由父亲亲自处理,我所知甚少,不过我可以托人帮我查一查这些年的记录。”
“嗯。”苏长安点了点头,对此倒也没有什么诧异,古方天毕竟是古家的侯爷,如今虽然逃出古府,但在古家之中还留有一些亲信倒也并不奇怪。
安排完了此事,苏长安又转头看向古羡君,叮嘱道:“我得离开一段时间,长则五日,短则三日,这些日子你可得好生压制住体内的神性。”
“好。”古羡君并没有多问苏长安为何离去,所去又是为何,她总是这样,无条件的信任着这个男孩。
“待我回来,我便带你屠尽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