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剑锋已至身前,他来不及细想。又是一声暴喝自他的口中传出,然后将刀横于胸前,堪堪是挡住了剑锋。但他的身子还是因为那剑锋上出来的力道一阵暴退,最后在将神将府的院墙上撞出一个巨大窟窿后,才是终于停住。
在场的众位宾客也是心头大骇,这时他们才明白这位大魏的新晋神将,不仅儒道修为了得,在武道上竟然也有如此出色造诣。仅凭着这文武双修的功夫,也足以让他在将星榜天榜上排进前十。却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藏拙至今。
“你很不错。”北通玄冰冷的声音传来。
“才堪堪繁晨境,就逼得我不得不使出全力。这一点,即使号称地榜榜首的穆归云也做不到。”
很奇怪,苏长安莫名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赞赏。
这样的赞赏却丝毫没有让他高兴起来,他觉得这更像是某种嘲弄。
他想要运起灵力,再次出击,可不知何时,他的体内已被某种阴冷的气息所侵袭,那气息让他的灵力运行受到了某种阻碍。但他并不甘心于此,他挣扎着站起身子,想要强行运转灵力。但最后却是嘴里一甜,一口逆血竟然就这么被他喷了出来。
“没用的。”北通玄踩着地上的新雪,叹息着走了过来。
一把闪着幽光的剑也随之伸了出来,抵在苏长安的咽喉。
“回去吧。”北通玄如此说道。“不然你会死的。”
但苏长安还淌着鲜血的嘴角却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他扬起头看向北通玄,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令人心颤的华彩。
“你不敢杀我。”他这般说道。
北通玄一愣,他知道苏长安说的是实话。
他是玉衡的徒孙,玉衡未有魂归星海之前,放眼大魏,确实没有人敢杀他。
为此北通玄的眉头一挑,他在来长安之时便已听人说起过苏长安的名声。
天岚院十多年来唯一的弟子,以聚灵境的修为夺得将星会星王之称,任意妄为,敢在牡丹阁闹事。又有圣皇寿宴上的一些列变故。
他本以为苏长安不过是一个古道热肠却又毫无城府的愣头青。但今日一番接触,却方才知晓,此子绝非传言中那般不堪。他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来到他的婚礼上闹事,也是有所依仗的。
“可玉衡始终是要死的,你树敌太多,就不怕到时候性命不保?”北通玄问道。
苏长安的脸上的笑意却更盛,他说道:“长安城遍地豺狼,我不食他,他自食我。何惧树敌太多。”
北通玄的脸上忽的也勾起一抹笑意,但那股笑意却又很快的被他收敛。他沉着脸色,再次说道:“可你杀不了我,回去吧。”
但苏长安的眼眸却忽的亮了起来。
“我能杀你。”他清澈的声音在这漫天风雪中忽的响起。
他说得如此的笃定,笃定得不容人质疑,就连北通玄的脸色也不得不为之一愣。
就在北通玄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直静静看着场上情形的众人口中忽的响起一声惊呼。
北通玄的心头一震,他蓦然的转过头,却见一把猩红色的长枪自漫天风雪中而来,犹如毒蛇一般刺向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