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长安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樊如月似乎也习惯了苏长安的害羞,她笑着收回了手帕,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在饭桌上曾听公主和古姑娘说起过。一是西域凉州,蛮族最近好像有一个新的部落崛起,其首领深得蛮王器重,在西凉边关上连斩我朝十余大将,又用奇兵破了啸虎关,此刻正兵围莱云城。公主急匆匆的赶回宫里恐怕就是为了此事。”
“那羡君呢?她也去了?”苏长安又问道。
樊如月摇了摇头,说道:“古姑娘离开了长安,去办另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苏长安一愣。他可是记得古家千辛万苦才把她送入长安,为的便是长安这地处皇城,又有数位星殒坐镇的天然屏障,能有什么事能让她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离开长安呢?
“就是这几日,长安边上有一座小镇,叫蓝灵镇,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山贼还是什么的,前些日子被屠了镇。整个镇上几千号人,无论大人小孩,全部被杀害。镇上有个大户,好像也姓古,似乎和古小姐是远亲。圣皇为此事震怒,派了贼曹郭三云前去调查,古小姐也随着一起去了。”
“这样啊。”苏长安点头应道,但他的眉头却忽的皱了起来,以他对古羡君的了解,能让她一个招呼也不打就走的急事,定然不会是只为了一个远亲这么简单。
“还有一事......”这时樊如月又忽然说道,但她的声音却忽的变小,头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手上还有些不自然的玩弄着衣角,像极了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苏长安看他这幅模样,心中觉得好笑,不由问道:“还有什么事?”
“妾身不知道当不当讲。”樊如月的声音变得细若无物。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苏长安笑道。
樊如月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她低着头踌躇半天,最后终于是说道:“半个月前,龙骧君去了八荒院。”
“恩?”苏长安愣了愣,然后说道:“就是这事?”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樊如月好像不太敢告诉他此事。
“恩。”樊如月低着脑袋说道。“他拿着苏公子的要求,拿走了八荒院的奈何。”
“奈何?”苏长安的眉头忽的又皱了起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刚入天岚得小屁孩,对于长安的一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奈何是八荒院的神器,是八荒院的创始人之一留下的一把剑。相传此剑是采幽冥之地的亡者之骨,放于西域蛮地的火山熔岩中,经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一把凶剑。
坊间曾有言传,一见奈何饮孟婆的说法,由此可见此剑的凶煞程度。
这等神奇瑰宝,苏长安怎么也想不通八荒院会因为将星会上的一个要求就送之于人?
见苏长安皱着眉头久久不语,樊如月心中一慌,以为苏长安在为此是烦恼,心中顿时升起阵阵不安。她不由小声问道:“苏公子,你在生如月的气吗?”
苏长安这时才回过神来,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樊如月一眼说道:“生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樊如月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若不是因为我,这把剑可能便是苏公子你的。”
苏长安不仅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身旁的那把刀。说道:“我要剑何用,我喜欢刀啊。”
或许是苏长安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随意,又或是他这话本身就有些问题。所以樊如月在听完这话时,忍不住抬起了头,她看着苏长安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来。但她却失败了,因为苏长安的眼睛清澈得好似一潭秋水,清晰透明,毫无杂质。
她不明白苏长安到底在想些什么,奈何是何宝物?这与你用刀用剑毫无关系,即使不用,就是拿着它献给圣皇,想来换个侯爵当当是绝无半分问题的。
她正当说点什么,想要提醒苏长安此物的价值,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天夜里,那个少年排众而出,在那些衣冠显贵的公子酒客面前,掷地有声的说出:“这样不对。”四个字时,他的眼睛也是如现在这般清澈迷人。
她的脸色不仅爬上两朵红晕,到嘴边的话也就生生给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无论苏长安知不知道那把剑的价值,但从他口中所得出的答案却定然都是一样的。
她忽的展颜一笑,就这么看着苏长安,美丽的眸子里好似有秋水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