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会尽快摆平此事的。”
“那就好。”西野和图龙都是从农村里来的孩子,无权无势,也不想招惹太多的是是非非,一心只想把书念好。
你一言,我一语,三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间就喝光了一件啤酒。席间,西野了解到黄粱孟的爸爸在外地做木材生意,而他的妈妈也在外地开了一家服装批发店,据说生意还不错。
黄粱孟的姐姐在外地读上中专,弟弟也在一中初中部上学。平时,黄粱孟的爸爸妈妈对他的学习很少过问,黄粱孟基本上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的状态。在他们眼里,只要黄粱孟在学校不闹事就行,家里经济条件好,有车有房,读不读书无所谓。
“学好数理化,还不如有个好老爸。”西野在心里叹道。想想自己出身农村,爸爸妈妈一年辛苦到头,却连孩子的学费都成问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唯有考上大学,跳出农门才有希望,才可能不回那穷困的山村。
如果明年再考不上大学,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要么回到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永远看不到出人头地的希望;要么就是和其他的同龄人一样,背起行囊外出打工,为了生机背井离乡,四处漂泊,忍受被资本家或工头的盘剥。
此刻,西野内心一片茫然,猛然感觉身上的担子仿佛一下子重了很多,强者往往是是含着泪奔跑的,西野在心底喊道:“我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
图龙的心情也不比西野好到哪里去,他家是复合家庭。亲生父亲早在三年前就过世了,留下母亲和三兄妹,去年母亲经人介绍,又和现在的继父结了婚,可继父也有两个小孩。现在一家七口,生活的重担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
父亲和母亲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时耕田种地,只有在农闲时候才去帮人做点小工,挣点钱维持几个小孩的学费和平时的家庭开支。父母现在虽然身体还算健康,可是那么重的生活重担,谁又能保证不在哪一天发生变故。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自己的学业还能继续下去吗?
在返回宿舍的路上,黄粱孟见西野和图龙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一句话也不说,马上意识到可能是在小饭馆的聊天影响了他们的心情。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黄粱孟开口说了:“其实你们比我幸福多了,至少在你们还有理想,还有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我,虽说从小衣食无忧,可我的爸爸妈妈眼里和心里只有钱。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的学习。“
”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说实话,将来的路怎么走,我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的爸爸妈妈很希望我学经济、法律,考个政法大学或者工商管理大学,毕业了就子承父业继承,做个浑身铜臭的商人。可是这两样我都不感兴趣,我迷上了唱歌,打算将来当一名歌手。”
“哎,别想那么多了,将来的路怎么走,谁又能说得出清楚呢。”西野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子里也纷杂的思绪也一起甩开。
“是啊,走好自己现在的路吧。只要自己奋斗过,就算万一将来失败了,也不至于后悔。”图龙长吁了一口气,面色平静地说道。
“地上本来有路,走的人多,于是就是没有了路。”西野把鲁迅的《故乡》结尾那句话变动了一下。
“经典,不会你以后也要当文学家吗?”黄粱孟打趣道。
“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相爱的。有一天,我梦见我们相亲相爱了,我醒了,才知道我们早已经是陌路。”图龙蓦地冒出几句话。
“你神经病啊!原话是印度大诗人泰戈尔说的,随便乱改乱用。你应该向何晏或者许小乔说才对,不要跟我们两个大老爷说。”西野对着图龙就是一拳,不过没有太用力。
“你想打死我啊?”图龙假装被打疼了,立马蜷缩在地上。
“你怎么了?”黄粱孟吓坏了赶紧蹲下身子,察看情况,责备西野:“你出手也太狠了吧!”西野吓坏了,也蹲下来了,和黄粱孟的头紧紧靠在一块。
没有想到,图龙竟然霍地站了起来,双手撑着两人的后背,来了一个跳山羊跨越了他们的头顶:“哈哈哈,你们两个大笨蛋,太容易上当了——”而后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跑远了。”
“图龙,你够阴险,别让我逮着你,否则我要你做一次山羊——“西野风一般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