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也就是炒米粉、炒面粉和肉干,吃饭的时候用开水一冲就是一顿饭,喝开水是李明部队坚持保持的传统,无论多么艰苦。也要等火头军将水烧开后再说,除了泡米粉、面粉之外,每个士兵随身还要携带一支铁皮做的水壶,每次吃完饭都要灌满开水,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肠道传染病的发生。因此,除了这次因为气候的原因造成大面积的减员之外,平时李明的部队里很少发生因为流行疾病而减员的情况。
王文闷闷的坐在简易帐篷中,同尉迟雄一起默默无语,刚才地密林中,部队的伤亡相当大,从初步的统计来看。重装步兵的伤亡在六千左右。游骑兵虽然在重装步兵的保护下伤亡小一些,但刚才在外围空地的作战中却损失了三千多,相对于仅有三万地游骑兵来说,这个损失是够大地了。
突围行动开始第一天,部队就损失了将近一万人,这让王文有点接受不了,接下来的日子还很长,从这里到达源州和平周的埋伏全起码还有二十多天的路程,如果照这种损失下去。恐怕还没到那里他就全军覆没了,虽说在这天的战斗中,对方损失将近十万,可大部分敌军都是被游骑兵在平地消灭的,如果再次进入密林中,就会成为敌军的天下。不久前在密林中噩梦般的战斗让王文都感到不寒而栗,借助于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敌军灵巧地穿行于其中,对自己重装步兵组成的战阵进行猛烈的冲击,那里的战斗伤亡几乎就是一比一,这种惨重的伤亡是王文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以往他带兵,敌我地伤亡往往在十比一以上,因此,密林中一对一的消耗让他难以承受。
相对他而言,尉迟雄显得要镇定许多,在他眼中,已方损失一万,换来对方十万士兵的伤亡,这种结果简直太完美了,限于重装步兵的先天缺陷,他们无法在密林中象对方部队那样灵活的穿插行动,可是在平地上,双方就完全是两个档次了,因此如何尽量的减少双方部队在平地上的接触才是最重要的,最理想的莫过于派出大量的斥候去探路,然后选择最小的丛林区穿越,但现在,他们周围所有的密林中都藏满了敌军,斥候恐怕无法穿越包围圈。
“明天如果不能穿过前方的那片丛林,恐怕我们就要葬身在那里了。”打破了沉默的气氛,王文闷闷的说道。
“重甲骑兵撤退的时候,留下的道路实在太窄了,不然我们在林中还能有点优势,刚才我上了望塔看了一下,我们前方密林中的道路已经被敌人用灌木枝堵死了,可以想象,明天在林中的战斗将更残酷,我们的伤亡也会更大。不过,按照我的记忆来说,过了前面那片丛林,应该是一座小城市,在那里我们可以发挥我们的优势,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以减弱我们之间兵力的差距,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把他们带到埋伏圈中,明天,就坚持一下吧。”
“不行!”王文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看着我的士兵就这么死去,我的士兵不能有这么大的伤亡,我要另想办法。尉迟将军,前方那片密林,同其他的树林是不是连接在一起的?”
尉迟雄摇了摇了头道:“那倒不是,南州这个地方,丛林都是独立的,丛林之间的平时也很多,只是我们要想从这里绕过前面那片密林的话,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密林与密林间的空地都是曲折蜿蜒的,全绕行的话,恐怕两个月都走不出这里,我们的士兵,我们的给养都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王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冷的笑容,他们目视前方,表情怪异的说道:“为了我手下这些士兵的安全,我也不得不来一次冒险了,他们不是要凭借着密林来阻击我们吗?今天我就要让密林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你要干什么?”尉迟雄一下就猜到王文的企图,急忙劝阻道:“密林中往往都有百姓世代在那里生存,你如果用火攻的话,很容易伤及无辜,另外,现在是冬季,刮得是北风,这一场大火弄不好就把我们自己烧了。”
王文冷冷的一笑,道:“为了把敌人引进埋伏圈。损失整个南州的百姓都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林中的居民呢?你说的风向问题我刚才也考虑过了,这里距离前方的密林有一公里远,大伙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所忧虑者,就是起火过程中的浓烟。这个地方天气潮湿,虽然我们有燃油引火,可烧起来时候地浓烟也是致命的,好在我们周围有的是水塘,皇上曾经教过我们,起火的时候趴在地面上。用浸水的湿布可以将你浓烟的伤害。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也只要冒险了。”
尉迟雄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就把各级将领叫进来商量一下行动地方案吧,前面这场大火烧下来,每个七八天是停不下来的,我们能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还说不好,这是一柄双刃剑。弄不好会伤到自己的。”
入夜,一队队游骑兵从兵营中飞驰而出,每人带着一个沉重的油罐向前方的密林驰去。燃油本来是投石兵的标准武器,不过撤退地时候,王文让笨重地投石机跟在重甲骑兵先走了,留下少量的燃油本来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为了解决前方密林中的敌军,王文是把仅有的三百桶燃油都用上了。
这个时候,远在皇宫的李明也正在烦恼着。
他的烦恼倒不是来自南州,而依然来自林州。
现在他的大本营已经挪到南郭城了,那就不得不考虑到这附近的安全和百姓地稳定,林州这个地方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距离南郭城也实在太近了一点,因此他不得不考虑这一片地方的安危,从下午林州那边的电报来看,李皎的八万大军似乎露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常年都没有出现过匪患的紫胶城周围居然陆续地有好几个地方被一批来历不明的人洗劫了,发生洗劫事件的地区全部都被大火付之一炬,所有的百姓全部都被屠杀的干干净净,所有的食物都被搬走了,根据这些情况,李明知道,李皎缍在林中呆不住了,下午,他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各个相关部门,大量的情报人员赶往那个地区,任通的部队也开始昼夜不停地向紫胶城进军,争取在李皎的部队占领那里之前赶到。
杨平那边已经十多天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了,按理说,即使是在密不见天日的原始丛林中,无线电台依然能够工作的。可是,十天前最后一封电报发来之后他们就杳无音讯了。最后一封电报上仅有不多的几行字,上面向李明汇报说他们将要进入距离紫胶城三百多公里远的一处最大的密林中,那片密林位于紫胶城的东部,李明前些天曾经听高韦说过,那边的密林从来没有任何人进入过,东边历来都是无边无际的密林。
这么几个消息一直在李明心头挥之不去,按理说,李明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挫折,也经历过比这大得多的场面,可是,偏偏这次让敢干到心神不宁,也许,正是因为那次在林州特殊的遭遇,让他对这个地方非常关注,也让他对这个地方非常忌惮,通往紫胶城那条神秘道路上的神秘大阵在他心里都是一个谜,总想要抽出时间去弄个究竟,只是现在忙于征战天下。这才暂时放在了那里,现在,这个问题因为李皎和长乐公主的事情再次跳到他的心头。
现在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不可能再象以前那样说走就走,探索林州的事情也只有依*下属了,不过,精通阵势的林珑目前正在林家庄养伤,在他身边再没有谁在这方面有研究,因此,他的烦恼一部分也是来自这点,神秘的林州,是他一直都心神不宁。
偏偏这个时候,王文的电报通过圣手王的手转到了李明这里。
王文在电报上说得很详细,将一天中的战斗情况以及他们的困境都汇报了上来,最后,他将他的冒险行动和盘托出,按照发报的时间来看,可能现在大火已经点燃了。
李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对王文部队的处境,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目前只有靠他们自己临阵发挥了,对于放火烧林,李明并不反对,虽然危险一点,可也总比让自己的士兵在密林中同敌人作战好,只是,王文的撤退部队携带的燃油仅够使用一次,一旦到达另外的丛林时,将重新陷入困境,因此,在考虑片刻之后,李明找来乙一,对他命令道:“通知限期撤退的投石兵,让他们在重甲骑兵的掩护下,从源州开始往回走,逐一烧毁他们经过的丛林,希望此举能够给王文一点帮助。”
七天后,南州前线。
王文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挪到旁边的池塘边,用污浊的塘水抹了一把满是烟尘的脸,吐了一口黑乎乎的睡沫,开口低骂道:“真是自作自受,我怎么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这场大火烧了四天四夜,直到第五天上火势才减弱,虽说现在天气寒冷、空气湿度非常大,但是枯黄的树枝被燃油点燃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王文的游骑兵在长达两公里的横面上投了三百个油罐,使得大火一发不可收拾,晚上着的火,到了白天,整个灌木林中已经满是冲天的火焰了,烈焰让远在一公里之外的王文他们都感到灼脸,随着大火,滚滚浓烟在北风的吹动下向着他们铺天盖地涌了过来,虽然他们早有准备,却还是没有估计到事情的严重,人倒好办了,趴在地上用湿布蒙着口鼻还可以躲避滚滚浓烟,可马匹就难办了,它们无法像人类一样有这样的保护能力,虽说骑兵事先也给他们的战马做好了防护工作,但动物天生怕火,滚滚的浓烟和热浪让它们在营地中狂嘶乱叫,如果不是事先将它们拴好的话,恐怕早就四处逃散了。
在这四五天时间里,王文的士兵几乎像是在地狱中煎熬,每天他们只能伏倒在地面上,不停地用旁边的塘水浸湿手中的蒙布,即使是这样歹各种各样难闻的气味依然直往他们鼻子里灌。其中最难闻的当属烧焦尸体的味道,看来苏国在对面的丛林中布置了不少士兵,一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有些人来不及逃跑就陷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大火熄灭两天后,漫天的浓烟才渐渐散去,王文的士兵纷纷站起来,舒展着僵直的身躯,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然后在军官的组织下准备出发。
斥候先一步到达了着火现场,发回的消息令王文兴奋,七天前那片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丛林已经不见了。大火的余烬已经完全熄灭了,放眼望去,黑乎乎的柴灰一眼望不到头,阻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已经被消除了。
匆匆吃了一点东西,王文剩余的七万士兵组成防御方阵,又开始踏上撤退的道路。
后面密林中的苏国士兵似乎还没有从大火的余悸中反应过来,王文部队的行动并没有引来他们的追击。在严密的戒备中,王文的部队顺利地来到了火场的前面。
大火虽然已经完全熄灭两天多了,但众人来到这里时,依然能够感到地面散发出的热浪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难闻的味道,原来密林所在的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灰烬,随着呼啸的北风向着众人扑面而来。
王文在火场前犹豫了一下,然后猛一挥手,鼓手马上擂起了震天的战鼓。七万士兵踏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入了火场的灰烬中,顿时,漫天的烟雾将他们笼罩了。
在这七天多时间里,远在皇城的李明一直都在密切的关注着南州的战事,原来他以为凭借着自己部队超强的作战能力,虽然艰苦一点,但要歼灭苏国的部队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听到王文第一天的战斗汇报后,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在密林中敌我伤亡的比例是一比一,这个损失他承受不起,因此,他开始将目光从林州那边收回来,专心研究起如何对付苏国的大军了。
经过大殿上重臣的建议,以及殿下少数核心人物的研究,最终还是觉得王文临时想到的火焚密林的方法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好主意。虽说这样会让不少生活在密林中的百姓丧生,而且还有可能造成南州地区生态环境和气候的突变,可只要能保证消灭敌军,李明就有把握重新改造南州,更何况,南州气候潮湿、湖泽密布,这种地方本来应该是鱼米之乡的,就是因为处处丛生的灌木林,使得那里依然是大唐最穷困的地区之一,密林焚烧之后,会留下大量有机质,能给当地带来大片肥沃的土地,从长远考虑,这也不是不可行的。因此,李明临时改变了部队的行动方案,命令在源州、平洲地区埋伏的部队紧急向前推进,王文部队撤退回来的投石兵全部加入行动之中,利用他们携带的燃油焚烧南州的灌木。这批四万人的投石兵携带了大量的燃油,再加上是顺风操作,在效率上要比王文他们高得太多了。就在王文他们趴在地上等待火势熄灭的七天时间里,他们已经向前推进了一百多公里,在长约三十多公里的横面上烧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
王文他们在散发着余温的灰烬上行走了一整天,终于又迎来了另一块空旷的地面,大大小小沼泽池塘布满了这个地区,前面不远的地方,又是另外一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
眼看天色将晚,王文命令部队就在前面的空旷地面扎营休息,一天以来,苏国的部队一直没有对他们发动进攻,在尘烟飞扬的灰烬中,双方都不可能看清对方的行踪,究竟身后的敌人有没有跟上来,王文心里一点没有底。
“我们做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把鱼儿吓跑了,前面网子可就白撒了,敌人是不是害怕了,那样的话,可就不太好办了。”扎营之后,王文见到尉迟雄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尉迟雄的脸上也是惊疑不定,沉思片刻说道:“按照我对苏国士兵的了解,他们不太可能会放弃追赶,不过也不排除他们放弃了我们,转而巩固他们已占领的区域,那样的话,我们第一天损失那么多士兵可就不值得了,我们这块骨头不好啃,别不是他们害怕了吧。”
王文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诱敌深入这任务真不好干,总不能看着我的士兵白白牺牲而不作反抗吧。这稍一反抗,他们居然害怕了,真是难办,难道,从此以后我们就装熊,任由我们的士兵被他们屠杀,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活,自跟皇上领兵出征以来都是全胜而归。哪像今天这么憋气的,尉迟将军,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尉迟雄也是满脸苦笑地说道:“我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在这种地方,我们行动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要想没有损失是不现实的,王文啊,最后没办法的话,也只有牺牲眼前这些人了,毕竟比较起来,还是歼灭苏国部队的事情更重要啊,这实在是难以两全的事情。”
“那么,我们明天主动进入密林吸引他们过来?”王文不情愿地说了一句。
“先派斥候去侦查吧,按照我对苏国士兵的了解,他们不应该就这么轻易放弃的,那些人一个个骥勇善战,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担心他们另有对付我们的办法。”
三十分钟后,一个满脸黑乎乎的斥候闯进了王文的中军大帐,一边咳嗽一边汇报道:“司令员,后边敌人追上来了,铺天盖地的全是,已经在我们周围扎下了营地,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不过,我们前方的树林里面没有发现敌军。”
听到这个情报,王文和尉迟雄对望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不容乐观的神色。看来,一场大火让那些苏国将领清醒了许多,让他们不再凭借着优势兵力一味追击堵截了,平原地带作战不是他们的优势,因此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趁着王文部队进入密林的时候发动攻击,除非王文能像前些天那样,一把火将前面的密林烧光光,否则,明天将又是苏国士兵的天下。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对方变得这么狡猾,现在已经不再继续同自己的部队在平原作战了,那么一旦走出南州丛林区,苏国的部队是不是有胆量继续追赶下去还真是问题,看来,还是第一天在平地那些游骑兵太过张扬,让苏国的将领产生了警觉,真要是这样的话,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还真不好说。
意识到这种情况,王文和尉迟雄紧张地商量了一阵子,马上把这个情况给李明发了一封电报。
接到电报,李明也感到前线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真要像王文他们所估计的那样,苏国的将领不敢追出南州地区的话,这次计划可就是一场彻底的失败了,拿着电报考虑良久,他将圣手王、高韦、马林等关键人物全部找了过来,详细商谈了一个晚上,最终制定了一个迫不得已的补救办法。
现在最困难的就是南州那里距离李明的势力太远了李明无论有多大的势力,一时之间都无法支援到前线去,即使是从南郭城派军前去,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因此李明现在可以利用的,就仅有源州和平洲边界待命的那五万重甲骑兵和三万多投石兵了,目前他们正在一步步地向着王文部队靠近,不过焚烧灌木林需要一些时间,短时间内还不能同王文汇合。
综合所有的困难和情报,李明他们决定改变计划,为了防止苏国士兵到达南州边境之后不再前进,就要让王文在原地继续驻扎下去,然后从源州那里派遣轻装步兵给他们送去作战物资。在王文目前驻扎的位置对敌人来一场歼灭战。
这个计划的关键是王文能不能在五万重甲骑兵到达之前清理出足够大的空间来,以便让随后到达的重甲骑兵对敌人来一场突袭,要知道,敌军目前的三十万士兵所占的面积是相当大的,空地面积不够的话,就无法让重甲骑兵发挥应有的威力,也有可能造成大量敌军逃脱,所以,这个任务的关键还在王文身上。
李明的回电中不仅有对王文的命令,也有他对这次计划的解释,希望王文能给充分理解他的意图,尽可能清理出足够的空间,否则,以后要收复南州的话,就不得不用火攻一片片清理过去了。
看完电报,王文递给了尉迟雄,然后一个人沉思良久,这个计划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困难,可是王文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部队携带的行军口粮仅够一个月的,从开始撤退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十天了。按照估计,回头执行新计划的重甲骑兵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如果不顺利,时间可能更长,自己带领的这七万士兵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还真不好说。
另外,上一场大火,王文已经将他们携带的燃油用完了,要想在阴冷的夭气中点燃潮湿的灌木林,没有燃油引火是行不通的。李明要他以目前的位置为中心尽可能将周围的丛林烧尽,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此时此刻,王文真是愁得够呛,李明的任务既然下来了,自己就必须要完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引火物,该如何烧林呢?
“借助风势。”尉迟雄看完电报,马上作出了一个决定:“游骑兵留在这里阻挡后方敌人的追击,然后派遣一万步兵穿越我们前面的丛林,在风口上点火,虽说冬天林木不容易着,但借助风势的话,只要引燃一处就足够了。你看这样如何?”
王文将信将疑地望了一眼尉迟雄,无奈说道:“既然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
其时已经是王文驻扎后的第二天凌晨了,借助天边微微的亮光,挑选出来的一万重装步兵扛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引火之物,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前方的丛林中,与此同时,三万游骑兵并驰出营地,在大营两侧驰聘巡视,防止敌人趁机追击。
虽说发现了这边异常的举动,不过看到王文的营地还在原地,苏国的将领也没敢起兵。游骑兵在平原上的杀伤力他们至今心有余悸,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与这些游骑兵正面作战的。
不过,那一万重装步兵在丛林中却遇上了苏国残余部队。
这些士兵都是在焚烧丛林时逃出来的,由于他们处于上风口,所以这场大火虽说声势浩大,却没有对隐藏在丛林中的苏国士兵造成太大的伤害,逃出那片丛林后,他们便隐藏在了这片林中,一万重装步兵深入丛林不久,便遇到了阻挡。
好在对方士兵现在没有统一的组织,重装步兵碰到的都是一伙伙散兵,没有密集的进攻,擅长丛林作战的苏国士兵也不是重装步兵的对手,他们能起的作用也仅仅是阻挡一下他们的脚步而已。
王文通过对讲机得知丛林中的情况后,立即在面向丛林那边布置了两万重装步兵,以防大火烧起之后,那些苏国散兵对他的营地造成冲击,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正在穿越丛林的那一万士兵的身上了。
这片丛林的面积要比第一次焚烧的丛林小一点,一万重装步兵在林中且战且走,在太阳落山前穿了出去,顾不得休息,在给王文发报的同时,一万士兵一字排开,在一公里长的横面上点起了手中的引火物品。
这些物品大部分都是干枯的树枝、破旧的衣服等,为了点火,士兵们排成人墙,挡住了狂劲的北风,让星星之火逐渐燃烧了起来,虽说大部分引燃起来的火苗都被吹灭了,但在一公里长的距离上,还是燃起了十多个火堆,在北风的协助下,这些火焰越烧越大,越烧越旺,和着夕阳血红的霞光,飞速向着丛林里面燃烧了过去。
接到火起的消息,王文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地,接下来就要像前几天那样,全军准备防止浓烟的伤害了。
借助北风,丛林之火的速度要远远快于人的穿行速度,不到四个小时,丛林中冲天的火光已经清晰可见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嚼嚼啪啪的燃烧声和丛林中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显得格外刺耳,由于早有通告,此时王文的士兵全都口蒙湿布,趴在简易帐篷中,准备再次渡过难熬的几天。
丛林中突然冲出了几千惊惶失措的士兵,向着王文的营地急冲了过来,看他们丢盔卸甲、满脸惊惶失措的样子,可以看出丛林中的大火有多么猛烈。
由于早有准备,因此王文的士兵对于敌军慌乱的冲击没有感到什么意外,按照原来的布置,游骑兵在营地的内侧对这群敌军实施了覆盖打击,幸存下来的敌军在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面前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王文的营地宽度毕竟有限,虽说阻挡了不少从丛林中逃出的敌军,但还是有大量的敌人从营地两侧逃回了他们自己的兵营,紧接着,扑天的大火夹杂着呼啸的北风便将整个丛林笼罩了,还没有逃出丛林的士兵冒着满身的火苗,惨叫着挣扎出了林子,但随即就无力的扑倒在地上,被身上的大火吞没了,苏国士兵身上的藤甲虽然坚固,却非常容易着火,碰到这种局面,能够逃跑就算是幸运的了。
由于炎热是从顺风的一侧开始燃起的,所以这次这一块密林燃烧的速度非常快,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冲天的火光就已经减弱了许多,这个时候,一直在后面紧紧跟随的苏国部队居然就开始发起了进攻。
这个时候,弥漫整个天地的浓烟还非常浓重,即便是趴在水塘边的地面上依然让人感到喘不过来气,王文万万没想到,在灰烬中扎营的苏国将领们居然能下达进攻命令。
眼看着自己营地的后方腾起毛献盖地、一眼望不到头的尘烟,王文等将领不得不命令手下的士兵起身来迎战,虽说一个个口鼻上都蒙着湿面,可在这种火场上,站起来和趴下去的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一人多高地地方已经让人感到空气稀薄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单纯的站立都很困难,真难以想象,苏国的士兵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发动进攻呢?
是说王文他们都不理解,但苏国的部队毕竟还是攻到了他们的营地前面,虽说在浓肖的烟雾中不时有士兵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但随后赶上的士兵就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不折不挠的向前冲击,这种情况看在防守的大唐士兵眼里,不由得让他们又紧张又佩服,不知不沉地,他们也抓紧了手中的兵器,身体微微颤抖着,准备迎接一场艰难的鹰战。
王文和尉迟雄站在高高地了望台上,紧紧捂住手中的湿毛巾,强忍着空气中缺氧带来的眩晕,紧张的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虽说浓浓的烟雾让他看不了太远,不过从眼前的情况,以及前排斥候通过对讲机汇报的战况,让他牢牢地把握着战场的局势,得知敌军大部份已经进入游骑兵地射程,他果断地挥动了右手。
随着有节凑的战鼓声。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领会到了王文传达的作战意图站在前排的几列重装步兵立即就地蹲下,将紧跟其后的游骑后地视线亮了出来,借着灰蒙蒙的光亮,游骑兵举起手中的手弩对准跑在前排的敌军开始精确的射击,这种有目的性的射击给敌人造成损失非常巨大。三万游骑兵站成两列,轮番对攻上来的敌军进行精确的打击,尽量避免对方攻到自己阵前,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作战,重装步兵要吃亏很多,身上沉重的装备使他们的体力消耗很大,所以,必须尽可能阻止对方靠近。
苏国士兵的攻击一浪高过一浪,在距离营地三十米左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趟满了苏国的士兵,虽说他们身上都穿着坚固的藤甲,但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弩箭纵然不能马上让他们毙命,却也能给他们以重创,因此现在躺在那里的,大都是呻吟着难以行动的重伤员。
眼看在游骑兵密集的箭雨下无法冲破那道生死防线,苏国的将领们及时停止了进攻,他们本来以为在这种环境下,王文的游骑兵无法利用高度的机动性给他们以重创,却没想到,在阵地防守之中,游骑兵的威力依然这么恐怖,这次冲击一共派上去五万士兵,最终能够顺利回来的却仅剩下两三千而已,剩余的,不是被当场射杀,就是躺在敌人营地前痛苦挣扎着。
看到乱人退兵了,王文一颗高悬的心脏总算是放了下来,敌人很明显是要拼消耗,试图以优势兵力消耗掉自己的有生力量,一旦双方部队在这种环境下接战了,自己的这点士兵是挡不住对方的,好在游骑兵的火力够强,否则真要被对方得逞了。
放松下来的王文这个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尉迟雄己经昏倒被抬下去了,年事己高的他再也受不了这严重缺氧、满是烟雾的环境,就算是王文,此时也是呼吸困难,弯下腰去狂咳不已。
在漫天烟尘的笼罩下,傍晚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有了白天的教训,王文特意在晚间增派了营地外的暗哨,防止对方趁着黑夜偷袭,敌人的优势在于人数众多,他们不怕近身作战,因此晚上的防守至关重要。
果然,天近半夜的时候,苏国的部队发动了一场人数众多的偷袭,在距离营地百米的地方被暗哨发现,值班的游骑兵接到命令,对着营地前方五十米范围内进行了密集的弧线打击,虽说这样射击有点瞎猫碰死耗子的意思,不过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还是非常有效的,敌人同样也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他们只是借助于白天的记忆在摸索着前进,突然遭到从天而降的射击,这种惊慌可想而知,黑夜本来就让人产生恐惧,再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头弩箭的呼啸声,饶是苏国士兵骥勇善战,却还是彻底的败退了回去,黑夜中,谁也不知道双方究竟有什么手段。
对着前方空地射击了五六轮,直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惨叫声,游骑兵才停止了射击,值班的军官在听到百米外埋藏在尸体堆里的暗哨报告说敌人已经撤退之后,才命令游骑兵重新开始休息。
第二天太阳挂在天空地时候,王文营地前的密林已经仅剩下一堆闪着暗红火光的余烬,顾不得等待火势完全熄灭,在打扫完成战场,尽可能的回收使用过的弩箭之后。王文的大军沿着散发着余热的地灰烬边缘,横向开始转移,他们目前的任务已经不再是撤退,而是尽可能的焚烧他们周围的丛林,以便为随后到达的重甲骑兵开辟一块足够大的战场,所以现在是王文尽量避免同对方战斗。高效率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才是正经的事情。消灭敌人的事情就交给重甲部队了。
有了昨天惨痛的教训苏国将领们不敢再在平地上对阵形严密的王文大军发动攻击,但是他们又不甘心放弃眼前到嘴边的肥肉,因此,他们围绕着王文的部队,大军形成一个大的弧线,将王文的部队包围在其中,紧紧地跟着他们,伺机寻找进攻地机会。
王文的队伍横向行走了三天。终于又迎来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从,从重甲骑兵的电报中得知,他们据此已经不到七天的路程了,因此,必须尽快的将眼前的这片丛林焚烧掉。
苏国地将领们虽然不知道王文他们焚烧丛林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这么做了,就肯定有什么他们猜测不到的原因,因此,在王文派出部队想要再次潜入丛林焚烧时,抢先一步在这片丛林的前面驻扎了一道长达十多公里的连营,将王文他们彻底的同那片丛林隔绝了。
虽说这是在平地上,可是要想强行攻下敌人的营地,已方的损失也是非常巨大的,不以作战为目的的王文当然不会这么干,看到敌人的大营,王文当机立断,命令部队立即掉头,向着来路快速的返回。
敌人的兵力是王文的四五倍,因此他们完全有可能将王文彻底包围,前些天因为有那些丛林,以及王文的放火行动,使得苏国部他的包围圈一直没能形成,如今在焚烧一空的平地上,很容易就会被对方合围,既然已经无法焚烧眼前的丛林,那么王文就必须找到这块空地的中心地带扎营,将敌人尽可能的吸引到块焚烧出的空地中央,为重甲骑兵的冲击迎来更大的空间。
苏国部队的合围圈果然已经形成,就在王文带领部队步步为营的时候,苏国的部队已经在他们身后和两侧扎下了重重的营地,如今王文领兵后撤,正好就被对方扎好的连营口挡住了。
如果被挡在这里,吸引敌人进入腹地的计划也就落空了,因此王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对全体人员发布了攻击的命令,重装步兵在前面掩护,游骑兵首先选用弩箭覆盖了前方的营地,然后,重装步兵踏着敌人的尸体和满地的弩箭冲进了营地。
这种远程火力掩护加步兵攻击的立体战术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有效的,箭雨覆盖之下,营地中剩余的敌军已经不到一半,在重装步兵拼力的厮杀下,最终也是死伤严重,虽说营地哲时阻延了王文部队撤退速度,但好在王文的命令下得很及时,追赶的敌军距离还很远,因此,他们在损失了四五百士兵之后,穿越了敌人匆忙间建造的营地,向着这片空地的中心地带快速的行去。
距离重甲骑兵部队到达已经不到四天的时间了,这个时间内不可能让王文清理出更大的空间了,因此将敌人吸引在中央地带才是最正确的,亲自走过这段路程的王文当然能大致的判断出哪里是中心地点,更何况军中还有专门绘制地图的安全部的人员呢?
冲出包围圈的王文故意放慢了撤退的速度,同后方追击的敌人保持着一公里左右的距离,缓缓的撤向他们第一次焚烧的那片丛林地带,按照测绘人员的估算,那个地方应该就是片空地的中心,在游骑兵的威胁下,追击的敌人也不敢过分的逼近,双方的部队就这样若即若离的在这漫天飞扬着灰尘地大地上行进着。
三天后,王文的部队来到了他们预定的地点,然后就在那里开始扎下了简易营地、他们必须在重甲骑兵部队到来之前挡住敌人有可能以动的猛烈攻击。
根据重甲骑兵部队和王文的联系,他们目前已经不能到达了距离王文大约五十公里的地方,按照骑兵的速度,两三个小时就能赶到,不过五万重甲骑兵中的一半要远远的绕过敌人的防线,将敌军撤退的路线完全切断。这个行动还必须非常严密,一旦被敌人发现了,他们将前功尽弃,因此,重甲骑兵所要绕行的道路是非常远地,因此,王文他们必须还要坚持一两天。
扎营后地第二天下午,苏国剩余的二十多万大军已经将王文的六万多士兵完全包围在中间了,层层叠叠的连营将王文的营地严密的包围在中间,而且敌人还在不停的加固着营地,看样子,苏国的将领是不打算在平地上同王文的部队决战了,他们这架势是要把王文他们慢慢地困在这里了,在这样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中,王文想要派兵突围求援都是不可能的,除了被饿死,就剩下投降这一条路了。只是,那些苏国的将领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王文的部队中会有电报这种超时代地东西存在。
两天紧张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文的营地倒没有遭到敌人的进攻,从这些天的追击战中敌人也看出来了,王文的队伍中并没有轴重的存在,也就是说,王文他们携带的补给不会超过一个月,因此,苏国的将领相信,不出半个月,王文的部队就会彻底的失去战斗力,所以,他们不会在王文的部队尚有战斗力的情况下选择攻击,毕竟游骑兵的弩箭实在是太厉害了。
苏国的后勤路线完全没有断绝,他们使用的是一种独轮的推车,每天,长长的运输队凭借着丛林的掩护给,给他们送来足够的补给,所以,他们不并担心时间的问题。
重甲骑兵在形成对苏国部队的反包围后,并没有切断对方的补给线路,相反的,他们将部队远远的离开了敌人经常走的线路,以防止被对方发现行踪。
重甲骑兵的威力虽然惊人,但要是 敌人躺在营地中的话,还是不能给他们造成致使的打击,因此他们要继续等待,等待一天后就能到达投石兵部队。
在营地的王文得知投石兵第二天就能就位,兴奋的一夜没有睡好,这一个月来,他带领着撤退的士兵东奔西跑,受尽了疾苦,如今,眼看就可以解决周围的敌军突围而出,怎不令他兴奋呢?因此,一晚上的时间,他都不停的在外围营地奔走检查,以防止第二天总决战的时候被敌人突破营地。
第二天凌晨,已经到达的投石兵部队在南州这一侧露出了身影,同时,已经在周围埋伏了两三天的重甲骑兵开始收拢合围圈,本来放任不管的敌军补给线也被彻底的掐断了。
投石兵部队位于南州这一侧,重甲骑兵首选在前面开路,他们紧跟在骑兵后面,拉着投石车向敌军营地缓缓的靠近。
苏国的将领万万没有想到,大唐的援军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看着黑压压一大片压过来的重甲骑兵,使他们一致万分恐慌,尤其是在发现他们已经被大唐增援部队反包围之后,更令他们不安了,趁着对方没有扎下营地,苏国的将领果断命令出击,将敌人的包围圈打散。
于是,位于外侧的营地大门轰然打开,苏国的步兵鱼贯而出,很快的在营地前面排成阵型,向着重甲骑兵冲杀了过来。
前段时间,在王文的部队同苏国的大军对峙的时候,重甲骑兵并没有派上多的用场,因此,大部分苏因的士兵都没有同重甲兵作战过,眼看重甲兵手中拿的是长长的枪刺,而不是令他们恐惧的手弩的时候,胜利的信心又开始充斥在他们心头。
看到苏国的士兵冲出营地,重甲骑兵并没有异常行动,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的缓缓前行着,同后方的投石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当同对方的攻击部队相距不到五百米的时候,战马才突然加速,排成长长一排的重甲骑兵卷着腾空而起的灰尘,向苏国士兵发起了第一轮攻击。
同样的战斗几乎同时在苏国营地的四周开始了,每一侧一万的重甲骑兵排成了十多公里长的横列,像一堵钢铁城墙一般横扫过去,转眼间,就将排成十多排的苏国士兵冲倒了一地,穿越敌军之后,重甲骑兵在苏国营地前勒马回身,回头又重新横扫了一遍。
这样简单的战斗方式让苏国的将领们变得堂目结舌,四个方向一共派出去了十万士兵,转眼间,就全部倒在地上了,少数因为身上藤甲坚固而没有当场丧命的士兵躺在七零八落的尸体中痛苦的呻吟着,那场景,简直可以同前些天王文焚林有得一比了。
重甲骑兵一轮冲击,就让苏国将领们再也不敢派出部队了,短短十多分钟,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双方兵力马上来了一个大逆转,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们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会是真的。
重甲骑兵在晚上是无法扎营防守的,因此,他们必须在白天结束战斗,看到敌人不再出营攻击了,位于南州的重甲骑兵开始靠近敌营,在距离敌人营地二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了战马。
李明部队的投石机最大射程是五百米,因此,重甲骑兵身后开始准备扫射油罐的投石机可以覆盖敌人营地二百米的纵深,这个距离的宽度,几乎就是敌人营地纵深的三分之一了,只要这个方向的敌营燃起大火,投石兵就可以继续前进,进而将敌人这个方向的所有营地纳入他们的打击范围。
随着一声燎亮的呼喊声,投石机闪电般的挥出的他们的摆臂,一击戳霍的燃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敌人的营地,顿时,刺鼻的燃油味道充满了整个空间。
曾经在王文那里见过燃油威力的部分将领开始惊惶失措的命令营地中的士兵撤退,但是,同投石机发射的速度相比,他们的命令传递实在是太慢了,没等他们的部队有所反应,一枝枝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弩箭就从床弩上发射了出来,轰然一声,长达十多公里的连营几乎同时着火,冲天的火光一下将敌人的营地包围了。
完成了射击的投石兵越过重甲骑兵的防线,继续向前推进了一百多米,在熊熊燃起的大火面前又开始第二轮的射击,仅仅一个多小时,南州这一侧的营地就彻底的化为灰烬,九成以上的士兵没有来得及逃出大营,就在火光中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另外三个地方的敌军见事不妙,开始疯狂的向着外围突击,但在重甲骑兵的面前,他们显得实在是太脆弱了,冲出营地之外的敌人均无一例外的都成了重甲骑兵马路下或是骑兵手中枪刺下的亡魂,王文位于中间的营地居然没有遭到敌人的任何的反扑。
太阳落山之前,熊熊燃烧的营地熄灭了最后一丝余烬,战场上,除了满天弥漫的浓烟和烧焦肉体的味道之外,就是满地体无完肤的尸体了,在这满是灰烬的地面上,鲜血是看不出来的,因此从表面上看,场面似乎并不太惨烈。
南郭城,李明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最后的战争结果,在他的周围,所有的高级官员都在那里,期盼着从前方传来的消息,南州的战事已经是目前南州最大的战局了,那里胜利了,就再也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了,大唐的统一也指日可待了,因此从早晨开战时起,这些人就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他们的等待在黄昏时分终于有了结果,乙一气喘吁呈的拿着一封电报直接递到李明面前,李明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电报丢在桌子上,口中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