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大头圆瞪一双牛眼张大了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陈旭懊恼地皱着眉头,我知道即便都明白真凶是那个李蕨,可大概没人会在事关生死的情境下真正原谅我,一时语塞到难过,低垂下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一只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我能感觉到那带了温暖的微微颤栗,“你不用自责,这事儿不怨你。”默默细声细气地在我旁边说道。我转过头,默默的眼神虽然一样惶恐和无助,却闪过一丝信任和坚定,心里一暖,我眼前就开始模糊起来。
“这不算个事儿,”大头一嗓子惊动了所有人,“我还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算命先生说了我能活到八十五岁,离死还远着呢,都不要说丧气话。”
“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办?”陈旭掐灭了烟,语气里流露出几分轻蔑的揶揄,“我都不知道应该埋怨谁,莫名其妙陷进九死一生的境地不说,还被人冤枉怪罪。”
大头努力压制着腾腾上冒的火气,堆出难看的笑容,“得,这事儿我先给你道个歉。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形抱怨也没什么用。”
陈旭“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张教授叹了一口气,“找出原因,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刚才那种情况下说自己对别人没有怀疑都是假的,现在还是多想想有没有脱困的办法吧。”
高童低头无耐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半钟了。自毁装置正在不断地蓄积能量,不知道多久以后会启动,拖得越晚,那种暴发式的崩溃越剧烈。”
“可不可以这样,”默默眼睛一亮,“咱们既然没法让它停下来,能不能想办法提前触发自毁机关,乘着机械势能没有蓄满,触发的后果也就小了很多。”
这在理论上是一个可行的办法,高童显然觉得不能再犹豫,“咱们都去找找看,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要能扳得动的咱们都试试,提前启动比拖后一定要好。”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希望,众人纷纷强打起精神,走到庞大机关的中心位置乱试一气,面对那些粗大的青铜链和厚重无比的圆盘齿轮,我们手头没有大型的工具,想搞破坏没有可能,短时间完全弄清整体机关运作的机理也不现实,只能寄希望于哪个部件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正使劲扳动着一个半米直径的齿轮,感觉被死死卡住,向前向后都挪不了一丁点儿,心烦意乱间忽然听见张教授喊道:“这根连接向上的青铜链好象可以拖动,得多来几个人。”
现在可不是含糊的时候,几个人立刻聚到了张教授身边,也不需要过多的研究分析,每个人找到位置上下抓紧了那根青铜链。人在拼命的时候力气也大,众人咬牙一起向下拽,刚刚拖下半米,“轰隆隆”传来了一阵响声,我不觉心下暗喜,手上不敢松劲,只觉得越拉越顺,急切间“哐当”一声,一个青铜齿轮从机关中飞转而出,远远砸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