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最初慌乱的全慕文,此时已经冷静了下來,他知道,对方已经动了杀机,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不能就范,如果贪生怕死,却反而是入了对方的圈套,不但会死于非命,还会留下骂名。
只有坚持到底,才能拖延时间,等待天哥的援救,对于天哥的能为,全慕文有着足够的信心,尽管他不知道任笑天能通过什么办法來找到自己,但他知道,能找到自己的人,一定会是任笑天。
‘唉!,’看到全慕文的神色转为淡然,屠局长知道自己的威胁利诱已经失败,他叹了一口气,仍然不肯死心,继续威胁道:“姓全的,你不要逼我走极端,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你把受贿的事情给我说清楚,我哩,也不为已甚,放你回家,从此不再提起这事,你看可好!”
“真的吗?”全慕文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嘲讽,别说我沒有受贿的事,就是有也不会上你这个当。
由于情急,屠局长一时沒有听得出全慕文话中的戏谑之意,急忙表态说:“当然是真的,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
“姓屠的,你也有人格吗?”全慕文的话一说完,就哈哈大笑起來,什么人耶,世间不知有羞耻二字,竟然也敢这么大言不惭地说‘人格’,哈哈,真的是笑死人。
屠局长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遭到了全慕文的愚弄,再听到全慕文的笑声,当然是恼羞成怒,一脚踢在全慕文的下巴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全慕文就昏迷了过去。
“屠局长,怎么办!”看到这般情景,手下的人也有点慌了神。
尽管他们采用刑讯逼供的手段,这也不是第一次,包括使用秘密抓捕的手段,也同样不是无独仅有,这一切的违规,都必须要建立在对方有罪的前提下,只有做定了对方的罪名,才能让当事人吃上哑巴亏,不敢声张。
可现在这么一个样子,已经是骑虎难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总不能真的象屠局长说的那样,弄上一个畏罪自杀的场景吧!刑讯逼供是一回事,谋人性命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嘞。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做事都会有一条底线,这夺人性命的事,显然就越过了这两个打手所能随的心理底线,对不起咯,屠局长,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不敢办。
屠局长当然也能知道手下人问话的意思,也知道刑讯逼供的事情泄漏出去,手下只是服从命令,即使追究责任也不会很重,而自己呢?则将是身败名裂,臭名昭著。
‘滴、滴、滴,滴、滴、滴’,就在这时,屠局长腰间的寻呼机响了起來,听到声音,屠局长眉头一皱,心中有点不悦地埋怨说:鲁处长,你追得有点太紧了吧!就是上吊,也要先让人喘口气才行咯,你这么急剧的催促,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悦归不悦,屠局长还是掏出了寻呼机,他的眼睛刚一瞄了上去,不由一怔,切,这是怎么一回事。
寻呼机上只有一行字:“速到院会议室参加紧急会议,唐!”
看到这样的内容,屠局长啧了一下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根据他所知道的消息,唐检察长今天晚上的安排,是接受孔省长的儿子孔祥和的邀请,和自己参加同一个晚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会拣在这个时间召开紧急会议呢?
检察院和警察局不同,一般情况下,沒有什么需要紧急出发的突发事件,已经就快到下班时间,唐检察长有什么大事需要召开紧急会议,不通,实在是有点说不通。
莫非,莫非全慕文家的人已经找到了省城,一个突发奇想出现在了屠局长的脑海之中,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遭到了屠局长的否定,不可能,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让屠局长如此自信,也不是沒有原因,他们这一次的行动,算得上是干净利落,一点线索也沒有给留下,海滨警方就是打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得到全慕文是落到了检察官的手中,更不会想得到全慕文是被抓到了省城。
退一万步來说,即使全慕文家的人能够获得蛛丝马迹,寻到了省城,唐检察长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想要让他放弃孔家公子的晚宴,立即下达命令召开紧急会议,那要多大的面子才行,如果全慕文真有这么大的实力,还会被我给抓到省城來吗?
想到这里,屠局长稍稍放下了心,甚至于还在责备自己,这是怎么啦!胆子越过越小,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镇长,难道还能把自己给吓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