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现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一是因为这个人特别胖,二是因为这笔款子数额特别的大!”一个中年妇女又作了证。
在每个月的工资只在几十元上下浮动的年代,二十万元的一笔钱,确实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引起这个妇女的留心,也是不足为奇的事,至于段枫的肥胖,更是引得不少人的窃笑。
“从刚才三个证人的证词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9月18日上午,段枫确实是到了市滩涂局,并且得到了戚得标的批复,从而也就获得了二十万元的巨款,大家看一看,有沒有什么疑问要提出來!”任笑天让证人出场的节目告一段落以后,适时进行了小结。
这样的结论,确实是无懈可击,当然也就不会有人自找沒趣,在这种场合里跳出來找麻烦,倒是牛大江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他从任笑天泰然自若的表情中,好象感觉到了危机在悄悄地降临。
“我手中有一份文件!”任笑天从桌子上捡起一份红头文件,向大家介绍说:“这是省滩涂局发到各市局的文件,内容是关于在9月17日召开滩涂工作会议的通知,这份文件上,有汪哲军的亲笔批示,丁一,你把文件送给汪哲军看看,是不是他的亲笔批示!”
汪哲军心中有点忐忑不安,弄不清楚任笑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想不出问題出在什么地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说:“是的,这是我写的字!”
“那你把批示的内容给大家读一读!”任笑天是在奚落汪哲军,让一个已经被‘双归’的官员,读自己在台时的批复,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请得标同志参加会议,汪哲军!”汪哲军搞不懂任笑天是什么意思,他想不通17号的会议,能与18号取款的事情扯得上什么关系,尽管如此,他在读自己批示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至于台上的风光,与此时沦落为罪人的凄凉,他也顾及不了嘞。
接下來,任笑天沒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丁一继续给安排证人上场。
第一个证人,还是刚才上场的那个女会计,她带來了一本差旅费报销凭证,打开其中的一张报销单作证说:“这是戚局长9月19日到我们财会科报销的差旅费原始凭证,事由是到省里开会,出差时间是9月16日至18日,有來回的车票,还有在省城住了两宿的招待所**!”
那时的领导干部,除了一把手之外,一般也沒有专车,象戚得标这样的副局长,要到省城去开会,不但要扒公共汽车,也沒有秘书随同服务,就连报销差旅费的事,也要亲力而行。
听到这么一份证词,会议室里就有人开始议论起來,既然说戚得标是9月18日上午和那个段枫达成私下交易,为什么戚得标是18日才从省城回來呢?要知道,省城最早的班车,也要到上午11点钟才能抵达海滨。
这个年青人转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哈哈,原來陷阱是设在这儿,场上有不少人都感觉到眼前一亮,牛大江则是打了一个哆嗦,不好,事情要糟,他也是办案能手,一听就知道任笑天是从时间上找到了破绽。
“该死,该死,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发案的当天,戚得标不在海滨呢?”牛大江口中呢喃着,坐在他两旁的花东昆和‘眼镜’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在这上面出了问題,此案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汪哲军,你是怎么看待这一份证词!”任笑天扬了扬手中的报销单复制件,那个时候沒有复印机可用,要想复制证据,还得用人力依样画葫芦才行。
汪哲军听得任笑天如此问起,也知道了问題出在了什么地方,真该死,怎么就沒有想到戚得标沒有及时从省城返回哩,唉!这事可不好办,不行,一定得撑住才行,不然,自己就得陷入灭头之灾。
“任主任,这事我怎么会知道呢?谁能知道他是不是虚开的**,或者是乘了别人什么便车,再到车站捡上一张车票,來多报销一点费用,这样的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再说,这是段枫与戚得标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汪哲军眼睛一翻,就想出了狡辩之词。
“汪哲军,你,你混蛋!”戚得标‘腾’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这么一个书生气十足的文人,平时很难有一句粗鲁之言说出口來,今天也是气得到了一定程度,方才会如此震怒。
他这一发怒,当然会引起各方面的反应。